姜意挣扎着在他怀里仰起脸来,双眸被闷得湿漉漉的,生气地大声反驳道:“没有忘记你?我根本就从来没有想起过你!”
“你说谎!”薄衍更大声地吼道,深邃的眼眶霎时变得通红,“我不信!”
“你吼什么吼?”姜意用力挣开男人结实的双臂,冷眉冷眼道:“爱信不信!”
“我不信……”薄衍的神情瞬间又切换成了被抛弃的傻狗,眼巴巴地望着他,“你骗我对不对?”
“我骗你有钱拿吗?”姜意冷笑一声,“自恋是种病,得治。”
说罢转身就要走。
“我好难受……”身后又及时地传来了男人的低哼声,“我要死了,幺儿。”
姜意闭了闭眼睛,忍耐地转回身去,“死不了,你给我老实待着!”
导师宿舍的冰箱满满当当,姜意顺利地找到一罐蜂蜜,取出两大勺用温水冲泡,搅拌均匀后端了出去。
薄衍正靠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的视线跟着他一起移动。
“喝。”姜意懒得用正眼瞧他,垂着眼睫将蜂蜜水递到他面前。
“谢谢小心肝儿。”薄衍一本正经地道谢,接过杯子“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光了一杯蜂蜜水。
姜意耳根子又是一热,甚至有点分不清他这会儿是醉着的还是故意的。
“喝完了就躺着休息。”姜意转过身,“我要回去了,你再折腾也没人理你。”
话音刚落,手腕又被握住了。
“幺儿,其实我一点都不相信我自己。”薄衍小心而固执地握着纤细脆弱的一截腕子,一点一点将人拉回到自己身前来,“我每天都在害怕,害怕你恨我,又害怕你不恨我,更害怕你会忘记我,会、会……”
最后一句在喉咙里反复哽了哽,“更害怕我来不及,你会喜欢上别人。”
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足够磨平所有的爱也好恨也罢。
如果幺儿等不到他足够强大的那一天,那他该怎么办?
姜意咬了咬嫣红的下唇,“别跟我装可怜,如果你真的害怕,当初就不会走。”
一提起这个,他又火大起来,一把甩开握着他的大掌,反手狠狠地推了男人一把。
不料对方一碰就倒,沉重的身躯“嘭”地一下撞上沙发靠背,不由闷哼出声。
姜意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俯身过去查看,“你没事吧——啊!”
薄衍猝不及防地伸手拉了他一把。
“别动,幺儿。”低沉沙哑的嗓音带着浓浓的哀求意味,“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姜意趴在他怀里,鼻子突然有些发酸。
但他解不开心里的那个结,至少现在还不可以。
他只能掩饰似的抱怨道:“放开我,我要被你的酒气熏死了……”
“什么?”薄衍突然间大惊失色,“我身上的味道很难闻吗?”
姜意得到了喘息的空间,再接再厉道:“你说呢?”
大傻狗闻言立刻松开了手,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摇摇晃晃地朝浴室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傻兮兮地碎碎念:“不行,小猫儿最喜欢我的味道了,我要去洗干净洗干净……”
姜意哭笑不得地看着人走进浴室里。
薄老师醉得东倒西歪,勉强维持着站姿冲了个澡,结果没抓到衣服,扯了一条浴巾围在腰间就打开了门,“幺儿?”
姜意正在用他的手机给关航发消息,听见声音后一抬眸,一时愣在了当场。
男人洗完澡没擦干净水,大刺刺地露着流畅的胸肌和结实的八块腹肌,水珠子顺着肌肉的沟壑缓缓流淌而下,汇聚在两条性|感的人鱼线内侧,溜进松松垮垮系着的浴巾里。
姜意倒吸了一口气,蓦地扭过脸大喝一声:“薄衍!你把衣服穿上!”
“我没找到衣服……”薄衍一脸委屈巴巴地朝他走过来,“你不喜欢它们了吗?以前你很喜欢摸它们的。”
雪白的耳垂彻底红透了,红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至脖颈和全身。
姜意死死地闭着眼睛,脑海里却清晰地浮现出了刚才看见的一幕。
受到体质的影响,无论他怎么练,只能练出薄薄的一层肌肉,穿上衣服看起来就是单薄。
因而青春期的那段时间,他曾经十分眼馋薄衍身上的肌肉,它们优美饱满,结实流畅,充满了蓬勃旺盛的生命力。
薄衍发现了这个小秘密后,就将他抵在空荡荡的练习室角落里,一边亲他一边撩起自己的t恤卷到腰腹部以上,另一只手就捏着他的手带着他去摸眼馋的肌肉。
粘腻磨人的亲吻间隙,还要在他耳畔调笑他:“喜欢吗?幺儿是喜欢哥哥,还是更喜欢哥哥的身体,嗯?”
“真的不喜欢了吗?”转眼间,薄衍已经走到了他面前,撸了一把湿漉漉的黑发,语气有些低落,“你摸一摸它们,和以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