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事故(115)
五班有个男生叫郭沉,跟穆清余关系还不错,插嘴:“咱们荣德除了陆归晚,第二出名的就是辛清流,多少人劝他都不听,非要吊你这棵树上。”
方一萌绕着他走了一整圈:“来来来,让我好好打量这棵树,行啊穆清余,仔细一看你长得也老帅了,大帅比。以前陆归晚一直怵你旁边我都不好意思看你,有一次特夸张,我就瞄了你一眼,被他老给瞪过来了。”
穆清余问:“陆归晚怎么了?”
“陈年旧事了,就感觉挺护着你的。”方一萌对上谢黎投来的视线,顿了一会,“不说他了,说你继续讲讲幸清流吧。”
穆清余转身看向七班的位置,辛清流长相出众,站在人堆里也扎眼,很好找,此时他正笑着在和人讲话,两眼弯弯。
他承认对方确实不错,但穆清余对他就是没有感觉,不来电。
他理解上的喜欢应该是:无时无刻不想和那人黏在一起,有冲动,想和她睡觉,各种意义和各种姿势上的睡觉,想早起睁眼就能看到亲密无间的爱人,亲吻她的下巴,牵着她的手在小路上散步。
穆清余想得有点儿远了,他开始默默回忆上次对性的冲动是在什么时候。思绪刚在某一段画面上定格时,左肩落下一道力,一人随之靠了下来。
对方报复性地把重量压在他身上,带得穆清余脚步不稳,踉跄地往前冲了几步。
“我操。”他抬头去找罪魁祸首,转身撞上陆归晚投来的目光,后者的睫毛上跳跃着一道今早金黄的晨光,额前的碎发也被镀了一层暖色的金。
阳光太刺眼,穆清余拿手去挡,跟做梦似地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人,他这会儿也打了气味隔离剂,靠近了才能闻到从他身上破土而出的青竹味,像流动的甘霖。
自从医生说了什么狗屁的信息素相融后,即使吃了一段时间的药片,穆清余依旧无法隔绝对陆归晚的气味的依赖。这种依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可能有一天早上起床,擦肩而过之后他开始无法自拔地喜欢上了对方的信息素。
就,挺好闻的,即使摄入对方过多的信息素会导致他受伤。这玩意儿就好比烟,吸烟有害健康,但它又可以成为一部分人坏心情的镇定剂,跟宝似得。
穆清余看着他,喉结慢慢地上下滚动,被气味笼罩下他的脑袋晕乎乎的,热,难以容忍的热从他的四肢百骸发散,他的腿忽然软了下去。
“嗯,你们在聊什么。”
陆归晚就在穆清余的耳边说话,这道声音像醇厚的酒,穆清余觉得耳廓麻麻的,通身过电,他的心脏比之前跳动得更要快。
“没什么。”穆清余努力从他的辐射范围内出来,低头躲闪,错过了陆归晚警告辛清流的动作。
陆归晚朝辛清流龇了龇牙,像条凶神恶煞的狗,伸手拉过穆清余手腕,用亲密的姿势宣誓自己隐秘的、不能见光的占有欲。辛清流在震惊中瞪大了眼睛,错愕地朝后退了几步。
很快轮到他们检查。
抽血的时候陆归晚排穆清余后面,给他们扎针的是个年轻小姐姐,扎到第三遍还没找准位置,急得一直在擦额头的汗,手抖得厉害。
第四遍了,穆清余虽然微笑着安慰她没事,自个儿情绪却先要溃败下来了,他眼尾红红的,愣着去看那枚落下的针,瞳孔紧缩。
在尖锐的刺针快要刺破他的皮肤时,他的脑袋下意识往陆归晚的怀里躲避,用力闭紧眼睛,空出的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腰,掌心又冷又打颤。
陆归晚顺势搂住他,拍拍他的背,心脏和他贴在了一块砰砰直跳,他忍不住朝护士说:“你轻点,他对痛很敏感,要不我来扎?”
“诶?”排在后头的小伙伴一个个地从队伍里探出脑袋。
“没,没事。”护士姐姐长出一口气,第四遍了,这针总算扎稳了。
郭沉是个胆大的,他从后面悄悄伸手拨了穆清余一下,小声地提醒他:“你居然怕疼,咱们alpha不都皮糙肉厚随便折腾都行吗?还有,辛清流在看着你呢,一副绿油油的表情别提多可怜了,所以兄弟,坚强点起来别让我们花魁伤心。”
陆归晚阴沉地扫了他一眼,那一眼别提多带感,直接把郭沉打进了冰窟。
“哎呦今天这天儿真不错啊。”郭沉吹着口哨壮胆,跑开去和方一萌他们集合了。
穆清余要脸,等人走开了开始挣扎,上身却被陆归晚死死困住,挣扎的力道就像螳臂当车,困住他的手垂在他腰间,若有若无地碰着他的敏感区域。
他抬头去看对方的眼,从下往上的视角可以让他很好地看到对方流畅的下巴和深邃的眉眼,陆归晚生了一个好鼻子,高挺得像是雕刻的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