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望雨开心得不行,突然觉得高冷男神其实没那么不通人情,和这样的人做朋友也没那么困难。
晚上,约会回来的程尔吹着口哨满面春风,一边给大家讲他跟高中同桌的进展,一边试他的军训服。
因为约会,程尔去领衣服的时候已经挺晚了,剩下的不多,尺码也不全了,他随便拿了一套,结果大得离谱。
程尔是整个宿舍个子最矮长得最瘦的,结果衣服跟全宿舍最高的濮颂秋是一个尺码的,穿在身上,袖子长裤子长,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家的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程尔站在镜子前发出惨叫,简绍跟焦望雨在一边笑着看热闹。
“那啥,”简绍说,“老濮会改裤子,你让他给你改改。”
“真的假的?”程尔转过去看着濮颂秋的时候,眼睛都在发光:“濮哥!”
结果,原本坐在那里看书的濮颂秋直接起身,拿着水盆跟洗漱用品出去了。
白天被拒绝过的简绍这下心里平衡了,笑得那叫一个得意,现在他可以确定,自己没有被针对,因为在濮颂秋眼里,整个宿舍,那家伙只能看见焦望雨。
“什么情况?”程尔说,“他给你们都改了,就不理我?他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你想多了,”简绍说,“咱们屋就焦望雨独得恩宠,我下午已经被拒绝过了。”
程尔一听,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焦望雨:“说!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焦望雨知道他在开玩笑,一边吃着饼干一边笑着跟程尔闹:“你都说了见不得人了,还问?”
程尔冷笑:“肮脏!你们这些肮脏的男人!”
屋里的几个人大笑,门外,濮颂秋站在那里,好半天才朝着洗漱室走去。
他发现,自己竟然连焦望雨跟别人说笑都会嫉妒。
这种心理,真是有些要命。
濮颂秋洗漱回来的时候,那几个人还在聊天,程尔正拿着剪子准备把裤腿剪了拉倒,一边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简绍煽风点火:“你让焦望雨跟你换,他裤子改完之后你穿能稍微好点儿。”
焦望雨一米八一,程尔一米七八,差不太多。
简绍说这话的时候,濮颂秋刚好推门进来听见,站在靠近阳台那里的简绍突然觉得背后一凉,赶紧闪一边去:“我胡说八道的,濮哥别杀我。”
焦望雨咬了一口饼干,饼干渣掉了一身。
他笑着说:“不换,你们谁都别打我的主意。”
听他这么说,濮颂秋的心气儿突然就顺了,眼神也没那么凶了。
简绍嘀咕:“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搞对象呢。”
说完,他又赶紧道歉:“濮哥!我开玩笑的!”
简绍个子没比濮颂秋矮多少,长得比濮颂秋要壮一圈,是那种在篮球场上如果撞人能把对方撞飞的类型,但是他莫名就有点儿惧怕濮颂秋,觉得这人发起狠来,他身上的肉能被削成片。
焦望雨靠着椅子大笑着说简绍:“你怎么怂成这样!”
简绍没吱声,灰溜溜拿着手机打游戏去了,他心说:濮颂秋跟你关系好,你当然不知道我在怕啥!
另一边再次被拒绝的程尔只能咬了咬牙,一剪刀下去,剪掉了叠在一起的两个裤腿。
他之前说:“叠在一起剪可以避免一个腿长一个腿短。”
结果,他高估了自己的手艺,剪完之后不仅一个腿长一个腿短,同一条腿的两边高低都不同。
“时尚。”焦望雨说,“今秋最潮军训服,你值得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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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这事儿,在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无比兴奋,完全预见不了之后的苦,尽管学长对焦望雨说:“你就祈祷隔三差五能下场雨吧。”
但焦望雨表示:“军训多好玩啊!”
少年不识愁滋味——学长如是说。
就这样,在九月初的清晨,大一新生的军训开始了。
他们的军训计划进行十五天,焦望雨觉得没难度,半个月而已,一晃就过去了,然而第一天结束,他的脚就被磨起了水泡。
虽说九月份理论上已经进入了秋天,但也就只是早晚温度有所降低,从十点钟开始,温度飙升,太阳挂在头顶不遗余力地“虐待”着这帮军训的年轻人。
站军姿,一站就是半小时。
一个人犯了错误,整个方队都要跟着受罚。
一天下来,焦望雨觉得自己魂儿都被折腾没了。
傍晚时分,教官终于扯着嗓子喊了一声“解散”,大家哀嚎着作鸟兽散,纷纷冲向食堂。
焦望雨站在原地翻了个白眼,他冲不动,他脚疼。
简绍过来搂着他脖子说:“刚才教官说几点上课?”
白天军训,晚上还要去教室上军事理论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