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他弯得突(126)
虽然左手还裹着纱布药棉, 但他还是坚持出了院。
生日这天,沙雁还一早跑到超市,肉蛋果蔬的买了一大堆回来,说什么也不肯让手伤未愈的沙鸥下厨, 非要亲自掌勺, 给哥哥做一桌生日餐。
沙鸥笑笑,也由他高兴了。
半晚时分, 沙老爷子溜达着从蛋糕店取了定做的生日蛋糕回来, 晚饭时, 亲自给沙鸥点燃蜡烛, 坐在桌边乐呵呵地说:“真快啊, 一转眼, 我大孙子都十八了, 成年了......小鸥来, 许个愿!”
烛火跳动, 在沙鸥眼底投下一片橙色光影, 沙鸥放在桌上的手十指交叉,闻言微微笑了一下,说:“您也说了,都成年了还许愿呢?不了吧......”
“那不行!”沙雁还呛白道:“到什么时候过生日也是要许愿的, 兆头好,应景!哎呀快点吧哥!”
“......好吧。”沙鸥无法,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轻轻闭上眼睛。
十八岁了,这是他的成年礼。
站在少年与成年分界线上的这一刻,还有什么愿望吗?
有的,而且太多了。
希望爷爷身体健康,安享晚年天伦。
希望弟弟平安顺遂,擘画未来蓝图。
还希望......
沙鸥心念微动,在烛火的倒影下,于心中轻颂——
愿你这一生,渴望的都能得到,期待的都能实现。
愿你的眼睛里看到的,永远都是明朗灿烂的人间四月天。
至于我——
你若花路繁盛,我便再无所愿。
沙鸥睁开眼,不等旁人催促,径直吹息了蜡烛。
“哇哦!”沙雁还把蜡烛从蛋糕上一根根拔.出来,兴奋道:“我来切蛋糕!”
一块奶油少一点的给沙老爷子,一块带着“十八”数字图案的递到了沙鸥手边。
沙鸥微微错神,突然说:“给我换一块。”
“嗯?”沙雁还握着塑料切刀,显然没明白过来。
沙鸥起身,端起那块带着“十八”图案的蛋糕,直接放到冰箱保鲜层里,又回到桌前,说:“换一块。”
“哦、哦......”沙雁还不明所以,顺手又给他切了一块,放在碟盘里推了过来。
吃了蛋糕,才开始吃正餐。
一顿饭,三口人,笑笑聊聊,说说停停地,吃了将近两个小时。
时间临近十点,这场标志着沙鸥成年的家庭生日餐,才终于结束。
沙雁还负责收拾餐桌,洗碗刷盘,沙老爷子洗漱过后,就被沙鸥安置着休息了。
等沙鸥冲完澡回到房间,已经快十一点了。
他在书桌前坐下,把手上浸湿了一点的纱布一圈圈拆下来,用棉签蘸着碘伏慢慢给伤口上了一次药,而后又重新缠好,单手撕下一截医用胶带,固定尾端。
完成手上包扎,沙鸥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墙上的挂表,十一点十分。
还有五十分钟,就到零点了。
他坐在椅子上,盯着书桌的上手机,缓缓出神。
犹记得跨年的那天晚上,陆惟名说——
“等你过生日的时候,送你礼物啊!”
四月初,陆惟名生日,他又重复了一次——
“我准备了很久,所以你别拒绝。”
十八岁,不拒绝......
沙鸥狠狠闭了一下眼睛。
同一时间,放在桌上的手机骤然开始振动,沙鸥心中一惊,一颗心霎时提到了喉咙口,手机屏幕上,清楚地显示着来电人——小飞侠。
一秒、两秒、三秒......
沙鸥心脏剧烈跳动,呼吸开始不畅,几乎微微见喘,最后,他一把抓过手机,按了接听。
一个“喂”字还没出口,电话那头的陆惟名便扬声笑道:“生日快乐!”
“......谢谢。”沙鸥尽量控制着声音,说:“你......”
话未说完,便再次被陆惟名快速打断:“你在哪?”
“家里。”
“下楼!”
沙鸥:“......”
他看了一眼身后床上已经熟睡的弟弟,重重呼出一口气,抓起钥匙冲出了家门。
终于还是来了。
仲夏深夜,蝉鸣虫啾。
沙鸥一口气跑出单元门,脚下一顿,站在了原地。
楼门前,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还没熄火,陆惟名单手插兜,站在车门处,脸上的疲惫掩映在那双神色熠熠的桃花眼中,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你......”沙鸥错愕:“你开车回来的?”
明明还没拿到驾照,不要命了吗!
陆惟名不答,却忽然大步向前,走到他面前,什么都没说,伸手就把人揽进了怀里。
抱得那么紧,像拼尽了全身力气。
沙鸥心神巨震,心底有个声音在此时竭力嘶吼:不可以,这不行!
他不敢抬手回抱,甚至不敢象征性地拍拍陆惟名肩膀。
但是,也舍不得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