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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的夜晚,众人到达了雇主所在的淮凹镇。
淮凹镇意外的繁华,主干道上灯笼高照,两侧房子古朴秀雅,间或有雕栏画栋之所,镇上人衣着多齐整,也少面黄肌瘦之态,近处小桥流水,远处农田蛙鸣,看样子是个富庶安逸的大镇。
有5.0倍速的帮助,众人仍是一脸疲态,谢池有谢星阑代干活儿,眼下精神很好,身体比较劳累。
截止的交棺日期是明晚十二点,他们日夜兼程,还提前一天到了,时间很宽裕,玄诚道长一路上板着的脸终于和缓,正好他们一行人经过个面摊,玄诚道长想了想,干脆道:“停棺!”
他回头同众人道:“还有一个多时辰的路,我们歇歇吃碗面不迟。”
镇上人对他们一行人的出现并不感到奇怪,铜角金棺里装的是什么他们也清楚,却并未因此躲避,反倒纷纷对他们笑笑,表达着对这个职业的善意。
事实上他们每个人都或多或少见过僵尸或尸变中的人,毕竟真正善终的人又有多少,生前憋气、生气、闷气死去的绝不在少数。道士替他们解决这些身后事,是值得尊重的。
众人放下棺材,玄诚道长去摊上点面,众人坐下,等待的当口,却听隔壁桌窃窃私语:
“赵家那女人相公死了有好几天了吧?”
“是啊,明晚四更起刚好是头七,她家做了魂幡,备了好多纸钱呢。”
谢池脸色微微一变。雇主勒令他们明晚十二点前交棺,明晚四更,也就是凌晨一点到三点,和他们的交棺日期太近了,难免让人多想。
那边还在继续:“熬了那些年了,赵家公子还是没撑下去,可怜了他女人,年纪轻轻守了寡……”
“是啊。”
“她女人简直活菩萨在世,那么好那么善良的人,怎么就碰上这事了呢,也是怪惨的。”
“是啊,赵家公子生前也是顶温温柔柔的人啊,说话慢条斯理的,像个教书先生,唉,真是命运弄人!”
“前两年灾荒,我还受过他家赈济呢,要不是他们,可能也没我今天了吧,富而不凌人的,真是没见过呢!”
边上严镜小声道:“哥,这女人听起来是怪可怜的,唉。”
谢池不语,若有所思,这个时候突然提到赵家,值得深思。
“不聊他们家了,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我听说,卖鱼家的小儿子昨天也失踪了?”
“是啊!说是去学堂的,晚上一直没回来,他爹娘急坏了,到现在愣是没找着!”
“咋回事啊,这俩月都失踪好几个孩子了,官也报了,找也找了,一点下落都没有……”
“可不是!害得我现在都不敢让二狗上学堂了,直接锁在家里,门都不让出。”
“你这样好啊!安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怕不是有人偷孩子出去卖……”
严镜拉着谢池小声道:“哥,小孩失踪和主线有没有关系啊?”
谢池沉默不语。
玄诚付完钱,走过来一脸惋惜地和众人道:“我也是才听摊主说,雇主她相公去世了。”
谢池心道了声果然。
面摊上众人议论的女人,就是雇他们运棺的人。
电影和电视剧不一样,电影的每句话,基本都有意义,不会透露无用的信息,尤其是悬疑恐怖类。
烂片会东拉拉西扯扯讲点和主线没啥关联的东西凑时长忽悠观众,《僵尸爱人》品质瑕不掩瑜,大概率不会。
所以这些人议论赵家,那赵家就多半和主线有关。
炮灰一想到他们一个时辰后就要去死了人的雇主家里,脸色瞬间发白。
玄诚坐下,叹了口气,道:“也是世事无常,女雇主她相公痨病缠身多年,为师九日前受雇到他府上,他情况还算勉强,如今却突闻死讯,算了算日子,竟在为师离去后没两日,那日竟是为师见他的最后一面……”
玄诚又深叹了口气,神色有些黯淡,显然是为一条生命的流逝惋惜。
众人神色各异。
严镜小声和谢池嘀咕:“这也太巧了吧?我们送棺,正好碰上他家人病逝,时间靠得好近啊……”
谢池若有所思。
恐怖片里的巧合,也许是命中注定。
女人相公虽说有痨病,但真就这么巧,在这种时候病逝了?
那女雇主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九日内棺材必须送到?
为什么截止日期离她相公的头七那么近?
僵尸和赵家女人什么关系?失踪的小孩和这事的关联在哪?
他们运送僵尸的真正意义,又到底是什么?
……
信息不足,没有冥思苦想的必要,谢池也懒得头疼,安安静静吃面。
小半个时辰后,众人再次上路,一路畅通无阻,晚九点前后,他们到达了赵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