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亮(67)
“外头好热啊。”
薛源看着他,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会很晚才回来。”
白阅也跟着他笑,缓步走进屋内,站在空调口对着风吹,边撒娇让薛源将温度再调低一点,“哥哥,我要融化了。”
“不行。”薛源轻声训斥他,接过他手里的外套和药袋子,“会感冒。”
在打开行李箱准备将药尽数放进去时,薛源看了眼其中一盒药上标注的治疗范围,怔了怔,正准备放下药,白阅便从他身后将他抱住。
“淮城现在有这里那么热吗?”
薛源侧脸看着他,不动声色地将药盒放好,拉上行李箱的拉链。他没打算在这些药上过多纠结,所以也就没反问白阅,只回答:“比这里还要热,允许你回去可以把空调温度调低。”
“知道了。”白阅蹭了蹭他,“哥身上好烫啊……”
薛源没接他话,而是转过身亲了亲他鼻尖,问道:“问你个事,是要休息一下明天再回淮城,还是今天回?”
“今天吧。”
“嗯,你回来之前我看了看,三点还有直飞淮城的航班。”薛源说完,拇指摩挲着他温软的唇瓣,又道:“让哥闻闻你的信息素。”
晚香玉的味道很复杂,侵略性强得让薛源下意识紧张,浓郁甜腻和冷冽微苦能和谐地融合在一起,温柔又固执。
薛源亲着他唇瓣,而后又将细碎的吻落在他下颌角、耳垂,最后搂紧他,在他微凸的腺体上轻轻一舔,再咬上去。
“哥……”白阅轻哼,顿时软了身子,拖长尾音,“你做什么啊。”
“你很乖。”薛源也不知道自己所说的乖字到底包含了什么。
是心疼白阅近段时间经历的太多而顺口说出的抚慰话语,还是因为他对待这些事件故作轻淡的态度。
或许也可能是因为他小叔身上有太多的伤口,渗透纱布的血猩红刺目,并在同时,男人说出白阅身体问题的话也过于刺耳。
直到飞机落地,白阅缓缓睁开眼,睡意惺忪地问他是不是到了的时候,薛源还在被自己紊乱思绪困扰。
到达淮城已是傍晚,路边有行人散步,小孩儿围着家长嬉闹奔跑,上空不时传来飞机起飞时的嗡鸣声,白色的机身随着渐行渐远而隐于黑雾里。
机场附近叫车的人实在太多,薛源打算领着白阅往前走一段路再打车。
而白阅明明还犯着困,却执意要自己拖着行李箱走,垂着头,踉跄了两步后,薛源实在看不过去,便伸手去抢。
他侧身躲了躲,没说话,也不愿意让薛源接手。
“闹什么呢这是。”薛源无奈,“还没睡醒?”
“不是。”白阅皱了皱鼻子,幽怨看他,“我生气呢,哥今天下午又亲又咬,给我折腾硬了还不给我时间解决。”
“在外头别说这种话。”薛源连忙捏了捏他的手,低声训他。
大概是因为瘦,白阅的手指细长,骨节分明,捏上去还硌得人手心疼,指甲修得干净利落,手上也未戴任何装饰物,薛源抚上去,陡然想起了那枚被他搁置在沙发上,遗忘得干干净净的戒指。
于是他对身侧的青年说:“上次出差去S市,给你买了个小东西,一直忘了给你。”
这句话让原本蔫了吧唧的白阅瞬间情绪高涨,拖着行李箱抱住薛源的腰,腻着嗓音缠着他问到底是什么。
“就是个小东西。”
“小东西?哥哥。”白阅突然凑到他耳边,悄悄说:“是小玩具吗?”
薛源无言以对。
“小东西”带来的兴奋感在白阅身上持续了很久,他想方设法地套着薛源的话,或撒娇,或佯装恼怒,但薛源都没搭理他,侧脸对着车窗闭上眼,他才稍稍停歇。
回到家后,他走在薛源前头匆匆换鞋,拎着行李箱往卧室里跑,赶忙把箱子里头的衣物都收拾好便走出来找薛源。
正坐在沙发里回消息的薛源看见面前突然横空出现一只手,掌心朝上,手指还在动。
“哥,快给我。”
面对着此刻的白阅,薛源突然有些紧张,缓缓将手机锁屏,没有下一步动作。
于是白阅着急了,蹲下身子把手平放在他双膝上,又将自己的左手搭在右手上,催促着,“哥……”
“可能没什么新意。”薛源涩声开口,坐直了身,翻过白阅的左手,从口袋里拿出那枚戒指抵着他中指指尖,再往下推,“不好看可以说。”
因为白阅畏光,大厅里的的夜灯薛源只开了两盏。冷白的灯光中带点幽蓝,虽然黯淡,但也能令戒身上的碎钻折射出光芒。
光是柔和,却又锐利的。
像刚认识白阅的那天夜晚,他化了妆,眼皮上的珠光细碎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