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桃(41)
阮桃几次吸吐,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他低落道:“可能吧…等您回来抱着我睡我就不会做噩梦了…”
听筒里似是一声轻笑,阮桃有点晕眩,晚霞飘在脸蛋上像怀春害羞。
韩漠帮他出主意:“我人不在家,枕头还在啊。”
两人闲聊了一支烟的功夫,电话挂断后阮桃依旧定格着,他感觉夏天到了,空气里有甜蜜的花香。
“桃子。”
阮桃吓了一跳,回身看到落落杵在客厅里。
“你是在和金主讲电话吗?”
阮桃:“嗯。”
落落捂着胃:“还是饿,我能一边吃蛋糕一边听你的奇遇记吗?”
皮蛋瘦肉粥配芒果蛋糕,阮桃本想招待落落美餐一顿,被落落以胃受不了拒绝掉了。
阳台上也有茶几小桌,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慢慢吃,阮桃从被买下来丢进后备箱开始一直分享到刚刚那通电话,他总结道:“我们俩是两个极端,不过没关系,从今天起你就自由了。”
落落苦笑:“还好我是不幸的极端,你性子这么软,要是和我换一换,你现在肯定已经被折磨成吊着一口气的半残了。”
说罢又咬满嘴奶油,感叹道:“你是幸运的奇迹,我也没有那么的不幸,其实根本称不上极端。”
“你都---”
“我都这样了,”落落抢白,“但我也就到此为止。你知道么,有一回我晕过去了,照例被丢回笼子里,笼子在厕所,他们在客厅聊天,我迷迷糊糊听见他们说谁买的哪个玩具玩腻了,就卖给山村野夫当媳妇儿,生一辈子的孩子… …他们这些人是没有人性和道德底线的。”
阮桃知道那种被买走的姑娘,穷山恶水出刁民,落在他们的手里完全没有比身为一只玩具要好到哪儿去。
两个人苦闷地埋头喝粥,无能叹息。
阮桃问:“落,你用什么代价换来的自由?他们真的再也不会为难你了吗?”
落落机械地叉着蛋糕,阮桃见他又掉泪,赶忙说不问了。
落落扁扁嘴:“跟你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是太难受了…两天不给吃喝,要我求他们,我求了,于是吃了一些恶心的东西,喝了一些恶心的东西,他们就放我走了。”
阮桃强迫自己别发抖,别激动,他听落落低语:“其实还是玩腻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干脆的。我后来吐得胆汁都要吐没了,摔在草地里时竟叫我捡到一百块钱,我还挺开心,天不绝我,我爬起来拿着钱去买水买面包,吃完就吐,吐完再吃,前三天都这么过的,直到我想去买止痛药,一推门,碰见你了。”
阮桃抽纸给他,哭道:“都过去了,我们…我们再也不说了,好不好?”
落落笑起来,挂着两条亮晶晶的鼻涕:“说出来轻松多了,你就像童话,我就是鬼故事,不然只听你的经历还以为当一只玩具有多美好呢。”
蛋糕不大,六英寸,还送了一盒蜡烛。
阮桃有模有样地取出一根插在最后一个切块上:“这次我只祝福你平平安安,别的都不求。”
许完愿,落落配合地吹熄,阮桃由衷道:“自由快乐!”
感谢!
落落的悲惨遭遇还是要交代一下,下章礼物送到,桃汁四溢
第26章
礼物在夜幕蔓延时送来,快递小哥抱着一个半身高的大纸盒箱子站在门口,他说:“别看大,不算重。”
阮桃已经惊呆了,他连连道谢,好奇这里面到底装的啥,如果不是那句“不算重”,他都要异想天开会不会是金主藏在里面了。
落落也凑过来:“我有一种不好太但很合理的猜想。”
“啥?厨具吗?”
“不,是玩具。”
阮桃一凛,风铃声都不再悦耳,叮叮当当像警铃,他磕巴道:“应该,不会吧!”
箱子推到客厅中央,阮桃的手机响了,他接起:“先生。”
韩漠的声音里带着笑:“嗯,收到了吗?”
“… 没、没啊。”
“是么。”
笑意更浓了,阮桃听得耳朵烫,越发想造次说“送丢了”。
韩漠陪他演:“难不成…送丢了?”
阮桃“啊”一声:“有可能。”
韩漠低低地笑出声,笑够了,才说:“宝贝儿。”
阮桃闹了个大红脸,不打自招:“其实,送到了,好大一箱子…里面是什么?”
“还没拆开?”
“嗯,刚送到。”
韩漠笑叹:“行,我马上要出去吃饭了,大约八九点钟能回来,到时候连视频,你给我直播一个开箱测评。”
阮桃赶忙唤他“等一下”,明明是想问“测什么评”的,一张口变成:“那您少喝些酒。”
韩漠逗他:“遵命。”
电话挂断,阮桃有些飘飘然,落落抱胸站在一旁咋舌:“长这么大第一次亲眼看见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