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选，我可以把同样的话给你爸妈再发一次。”

“住手！你不要命了！”姚羡云劈手夺下，“我有的选吗？怎么不掉个炸弹下来把我们一起炸死算了！”

“没那么严重。”

“你简直是白痴你，就是个做题机器！极端分子！”姚羡云跟他根本说不通，看着这个混蛋的眼神就知道他正在努力思考，但什么也没能理解。

贺星辰上前一步，拉着姚羡云拍掉他身上的灰土，被用力甩开。

“羡云，我爸妈要是打给你，一定不要接。我估计他们很快会找你爸妈探一下口风，但他们听到的版本最多是‘我们两个有关系’。要是你爸妈找你，绝对不要往自己身上揽任何一点，绝对不能说‘你勾引我’这样的话。”

姚羡云走开不想听。他跟上两步：“他们首先都会这么想。如果你说了任何类似的话，支持这种观点，事情会更难办；如果你不给出任何解释，相当于侧面证实了我的话，我爸妈就只能站在我们这边。”

“你想来想去就没想过我们两家会乱成什么样子？”

“想过，这事短时间完不了。”

“人渣。”姚羡云转回来对着他，泪水依然掉个不停。贺星辰继续帮他拍掉灰土，没再遭到抗拒。他试着帮姚羡云把头发和衣服理顺，在乱风里越弄越遭，扯掉好几根孔雀毛，还勾住了耳环。

姚羡云对着他就是一爪子：“我靠！你和机器玩惯了？拿我当金属下死手捏！”

贺星辰辩解：“不可能！我们仪器都是很精密的！”

姚羡云屁股上又被拍了两下，下手之重，害他尖叫着躲。

“啊——我说了我有点M，别打，啊——”

一个吻忽然转身落在贺星辰唇间，湿湿凉凉的，好像把桥下的飞灰洗干净了。姚羡云踮起脚搂着他的肩膀向下压，吻得颇为强势，要把他泡在自己的气息里，推得他退无可退。

“你是不是真心喜欢那个女的，”姚羡云搂着贺星辰的腰，贴在他身上仰着头问，“你还是更喜欢女的，喜欢巨乳熟女。”

“因为我不是同性恋啊，”贺星辰有些无奈，“实话实说，可能我还需要一些时间来习惯，”

“我不知道怎么看待和你的关系。友情亲情还是爱情，性欲还是爱，好像每一条都解释得通，”

“但一定要选的话，我还是最喜欢和你在一起。”

——————

老板：（八卦脸）贺工，那是你对象儿？

贺星辰：（重音强调）嗯。

老板：（拍肩）你让他帮我找个差不多风格的造型顾问，我想提升一下公司形象。

贺星辰：啊？

老板：啊。

（等等，您要把公司弄成暗黑朋克风的？）

——————

贺星辰：我换密码了，换成变化量的Δ

姚羡云：（眼神威胁）

贺星辰：……三角形。

（密码错误）

姚羡云：（威胁*2）

贺星辰：（惊）不可能啊给我看……你从左边开始画三角形？



第15章

两人站在岸边，撑着扶栏向桥那边看。一艘艘大船装满了石子和泥沙被拦在上游，排队等得不耐烦，发动机轰隆隆响。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机油气味，混着一股河水的腥气，直冲进鼻子里。

桥头灯一下变红，横杆在灯光映出的尘土里缓缓落下，阻止行人和车辆通行。两块大铁板还未动，只听见铰链吱吱嘎嘎发出巨大的噪音，灰尘起舞，吹在两人脸上的风似乎都是脏的。

“桥开咯，我回不去咯！”

姚羡云对着河大喊，张开胳膊抻了个懒腰。一只巨大的水鸟不知从何处俯冲下来，抢在船动前迅速略过水面，又张开翅膀落在了河岸的浮标上，转眼间嘴里多了一条鱼。它不多停歇，又拍拍翅膀，在噪音里向远处飞走了。

“贺星辰，我妈认定了是我的问题，一下午四十多条语音追杀我呢，我现在无家可归了。”

贺星辰笑了笑，从后搂住他：“那只能我收留你了。”事实上他比他想象的更能接受这具身体，不管是呼吸的气味还是搂抱的触感，只要是和姚羡云有关的，他都觉得舒服。

“我不要，你老流氓，把跳蛋塞进去让我生出来，还往里顶。”

贺星辰听得腿下一瘸。姚羡云撑着肩跳到他背上勒他的脖子，头发垂下来把视线遮挡了，让贺星辰背着他原地打转儿。

“我们俩现在怎么办？都是你害的。”

“等，”贺星辰把他从背上放下来搂着，夏天里贴着一头长发热烘烘的，“等我爸妈和你爸妈决定一起来见我们两个，再去。”

“你这种人真可怕。”

“我们现在是一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