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易涟懒懒地应了一声，“在刷微博。”

今天晚上节目官宣，取的是“风华”这个名字，莫鸿光大概骨子里挺讲究浪漫，官宣的时候特意找了张与之相匹配的，十分唯美文艺的配图，结果粉丝丝毫不买账，在底下怒骂节目组偏心。

当然，说到底也是莫鸿光自己作的。

陆易涟接到顾岑风的电话的时候，刚巧刷到节目里某个叫郑泉的粉丝的评论，是这样说的：

“节目不好好做，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倒是一套一套的，公然卖腐的热搜买到高位是节目组出的钱吧？我哥辛辛苦苦抽出时间来录你们这破综艺连名字都不配出现在名单上，真就工具人呗？？？”

最后连用三个微笑符号，看起来大约是真的很愤怒。陆易涟换位思考了一下，觉得挺同情这粉丝，准备顺手用小号给她点个赞，硬生生地被顾岑风的电话打断，还有点可惜。

“节目还没开播，少看点有的没的。”顾岑风象征性地劝了他一句，然后道，“怎么不开心？”

陆易涟顿了顿，若无其事：“没有。”

“就差把滚出我的魔仙堡这一行字怼我脑门儿上了。”顾岑风笑了，“还没有呢，怎么不开心了，说来我听听？”

他推开办公室的门，一旁的陈秘书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开口，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到了办公桌前，然后对着面前包装精致的礼物停顿了一下，拈起了礼物盒上的便签纸。

“说出来让你开心一下么？”陆易涟懒懒地道，“也没什么，听到了顾总你的一点八卦。”

顾岑风手一抖，手里的便签掉在了桌子上。

“我可以解释。”他冷静地道。

“我还没说什么八卦呢。”陆易涟笑了，“你就解释了？”

“温昱是不是。”顾岑风捏了捏眉心，觉得有些头疼。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顾岑风跟温昱来来回回的交集也就是KTV那一次以及此时此刻面前的礼物盒，顾岑风不知道陆易涟是怎么知道的，为了怕他误会，索性全盘告知，连带着手上礼物盒里的内容也老老实实地交代了。

“是巧克力。”顾岑风将盒子递给了陈秘书，然后道，“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么？”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会儿：“没了。”

“你都说完了我还问什么。”陆易涟的声音听起来依旧懒懒散散，带了几分笑意，“顾总扶贫高手，之前跟我签约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顾岑风：“……”

他听出了对方没有真的生气，但是这个态度也着实过于耐人寻味了一些。

他一边思索着可能的隐情，一边迅速地撇清了关系：

“那怎么能一样。”

他顿了顿，福至心灵地找到了最有力的解释：“我可是为了你折腾了一个美少女人设在网上为爱打过榜写过小论文的，你不相信我吗？”

陆易涟：“……”

他被对方这种自从马甲被揭穿之后愈发肆无忌惮日渐适应的态度给震惊了，一时之间连准备好的话都忘了说出口，半天才出了声：

“顾总，你这……”

“还装过嘤嘤怪。”顾岑风流畅地说完，“还被骂过白莲花。”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说实在的。”陆易涟诚恳地道，“我感觉您乐在其中。”

“那倒也没有。”顾岑风同样认真地做出了答复，然后顿了顿，“还生气么？”

“不生气了。”陆易涟叹了口气，放弃了。

他的确没有怎么怀疑顾岑风，说这么多纯粹是逗他，没想到的是小顾总杀敌一千自损一千，让他这会儿几乎有些哭笑不得。

他顿了顿，恢复了平常的语气，开了口：

“有个建议给顾总。”

“嗯？”顾岑风不明所以，疑问地应了一声。

“检查一下你的办公室。”

陆易涟垂下眼，漫不经心地揉了一把趴在他膝盖上睡觉的猫的毛，淡淡地道，

“看看有没有多了什么或者少了什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有。”

然后，他挂了电话，放下猫，看着它打了个十分不优雅的呵欠，笑了一声，站起了身。

*

两天后，《风华》先导片播出。

宽敞明亮的客厅内，穿着散漫的男孩子抱着枕头，一边往嘴里塞着零食，一边看着膝盖上电脑里的画面，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仿佛在看的不是什么激动人心的先导片，而只是一个单纯的屏幕。

莫鸿光到底是不算太自信，先导片做得像是花了所有经费一半的钱，眼下营造的效果华丽，他漫不经心地看着，到了某个片段的时候嘴角勾了一下——

不是因为内容，而是因为弹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