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风控官总想撩我+番外(127)
他低着头,轻声说:“我不是抑郁症。”
这下,轮到顾培风惊讶了。
禅衣倒是拧干净了,可裤子和里衣没办法在这里脱了拧,俩人打算先回庭院。
苏齐云站起来,他的鞋在入水的时候,不知道随着河水飘到哪儿去了。
顾培风悄悄看了一眼。
苏齐云的脚窄长窄长的,踩在古朴的玄色石头上,被衬得格外白透,脚背上隐隐还透出些青紫的血管。
他忽然有个想法。
美人的脚,应当是甜的。
苏齐云的衣裤全湿了,有些半透地贴在身上,修长的腿型轮廓被勾得昭著无比。
顾培风的目光就顺着上移,直到看到他的里衣领口被水坠得厉害,露着一大片白皙平直的锁骨。
对方没注意到他这些隐秘的想法,手上提着湿润的禅衣,转身朝庭院走,可地面的石头不比湖底,尖锐的石面咯得人有些脚疼。
苏齐云走了几步,玉弓样的脚背稍稍隆起。
顾培风瞬间看明白了:“是不是疼?”
苏齐云没好气地回头过来,腰肢窄瘦窄瘦的,就贴了一层湿润薄衫在上面:“怪谁?”
“怪我。”
顾培风二话没说,脱下自己的木屐,扯了扯苏齐云的袖子,和他指了指。
“不要。”
苏齐云朝他摆摆手。
还没走出几步,腰忽然被人环住了,惊得他身子一绷。
接着他脚底一空,在空中退了一小步,被轻轻放在了木屐上。
他生生给气笑了:“胡抱什么,我是太惯你了?”
顾培风帮着他把鞋穿好,鼻子里含糊了些声音,搪塞过去。
他有些暗暗高兴,苏齐云没生气,或者说,并没有真的动气。
没走几步,苏齐云发现,顾培风脚底踩过的石板,隐隐有些血迹:“怎么流血了?”
顾培风想着,他应当不知道医院里发生的前半段事情,于是糊弄道:“可能在河里扎的。”
苏齐云不由分说就脱下了木屐,顾培风还想推让,直到被瞪了一眼,这才乖乖穿上。
他原本只比苏齐云高上一点,现在他登上木屐,苏齐云赤着脚,两人难得拉出了些显著的身高差。
略微抬高的角度看,苏齐云瘦削的肩,实在是太招人怜惜了。
他润湿的领子像裹着什么宝物一样,半含不含地拢在脖颈上,朝里看去,能看到大片雪白紧实的后背。
他本人倒是浑然无觉,赤着脚在青石板上走着,还笑着和顾培风说,这里的石板,踩上去都有种修行感。
顾培风还在肆意地看,两个人的道路却被人截住了。
“阿弥陀佛。”
苏齐云不认识庭院门口站着的这位僧人,只从气度感觉,这人和刚刚路过的小沙弥不一样,应当不凡。
顾培风跟了上来,介绍道:“这是一音大师。禅院的主人。”
原来这就是培风的相识。
一音大师面容年轻,看不太出具体年岁,苏齐云双手合十,恭敬点头:“大师。”
“……‘佛以一音演说法,众生随类各得解’,大师尊号,颇有禅意。”[2]
一音大师和善一笑:“这位施主,有苦楚。”
苏齐云朝他轻轻点了点头。
“有缘人,一切悲苦烦忧,本生无性、相无性,只因动心起念而已。”
苏齐云双手合十:“谢大师点拨。”
一音大师没停留多久,行礼便离去了,苏齐云追问:“大师所去何处?”
“所去何处,所来何处,所在何处。不生不灭,不常不断,不一不异,不来不出。”[3]
他头也没回,缈缈然去了。
山林里雾气中,刚走进树林,湿润的白雾漫了起来,连他素衣身影都掩了。
苏齐云看着他走远,还有些出神。
顾培风生怕他被点拨得遁入空门了,赶紧拍了拍他:“走吧,哥。”
“身上还穿着湿衣服,别感冒了。”
俩人先后用了房间里的热浴,换了干净的素灰细纹禅衣。
顾培风把木格门全部拉开,整个庭院像嵌在檐下的画一样。
才过新雨,院子里的大小绿叶都润润的,分外宁心。
苏齐云坐在桌前,提笔写着小楷,抄着经。
“你是怎么认识一音大师的?”他写了会儿,忽然问。
顾培风原本垂着小腿坐在木檐下,零落的毛毛雨扑在他身上。
听见苏齐云问话,他回头笑了笑,蓬蓬的头发上全是晶润的小雨珠子:“在西藏的时候,大师恰巧转山,渡过我半条命。”
苏齐云正在研磨的手停了停:“半条?”
他干脆走了过来,在苏齐云身边跪坐下,认真地看他的眼睛:“半条。还有另外半条,是另一个人救的。”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