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扯了来回几个小时,老管家被占子然硬推硬塞,终于是收了下来,占子然也稍微松了一口气,笑着说:“我会经常去看你的。”
几人吃了最后一餐,占子然给雇佣的佣人结了薪资,而后,老管家被占子然借了莫叙的车送他回到城郊的老家去。
老管家下车的时候抹着泪,喃喃不知道下次见面会是何时,占子然笑着说:“请你喝喜酒的时候。”
回到占家时,已经是八点多,占家只剩下占子然和齐乐两人,一年里,家里值钱的东西也陆陆续续都卖得差不多,零零散散还有些不值钱的东西,显得格外的凄凉。
占子然靠在院子里的亭子中,望着开始化雪的庭院出神。
齐乐收拾好东西在边上等着占子然,
“少爷,真要要卖吗?”
占子然点点头,“过几天应该就能找到买家,卖掉差不多能填上几个大口子,接下来的小债靠三家商铺就能还清。”
是的,占家这套院子,占子然准备卖掉,这里虽然有很多回忆,或酸或甜,可是这里也承载着很多难堪。
卖掉或许能重新开始,占子然这样想着。
接下来的两天,占子然一面找房子,一面找卖家,很快,两天后就找到了一个买家。
买家是从杭城过来的商人,打算在海城长期住下来,正在买院子,他不习惯洋楼,就喜欢这种几进几出的院子。
当天看完房子就付了订金,本来还要多讨价还价一会,结果知道占子然与莫叙关系好之后,就立刻付了现金。
后来占子然才知道,他是过来要和莫叙合作的商人之一。
签完合同,占子然看中了一套二层小洋楼,小洋楼正在出租,出租金额合理,占子然看了两回就想要租下来。
这天,拿了钱,他就直接到付了几个月房租,签了一年的合同。
齐乐:“咱们什么时候搬出来?”
占子然低头想了想:“就这两天吧。”
晚上忙完,占子然回到了莫家别馆,莫叙不在家。
吃完饭,听齐乐讲了外面的消息,上次那个米仓被烧毁,里面有六成海城的大米。
短时间内大米虽然不至于短缺,可是再过一段时间,如果不着临城进大米,海城的米粮酒会十分紧张了。
占子然皱眉,是上次莫叙放火烧的那家:“怎么会那么集中?”
齐乐:“对啊,六成的话,除了散户,肯定搬空几个大米行。”
“难道……”占子然猜到了,“蓄意囤粮。”
那晚莫老爷那么气急败坏来找莫叙,应该就是因为莫叙乖张行事导致他囤货涨价的计划告吹,才气势汹汹大晚上找上门。
这里唯一不清楚的就是莫叙究竟是知道这个计划刻意捣乱,还是误打误撞。
占子然想去问莫叙,但是莫叙又不在家,想想和自己无关,只好憋着。
晚饭时,占子然下去餐厅用餐的时候,莫叙还没回来,可是餐厅内却坐着另外一人。
莫励。
“你好,你就是占子然咯?”莫励还没满十八,看起来很嫩,穿着一套浅色的西装校服,嘴角边还干干净净没有胡须,显得很有精气神。
占子然拘谨点头:“你好。”
莫励对莫家别馆似乎还不是很熟,东摸摸西摸摸。
占子然道:“是开学了吗?”
算一算时间,应该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呀。
他记得莫励和当初自己就读的大学是一个大学。
莫励侧头过来,压低声音:“我叫你占哥吧,我和爸妈吵架,现在想到叙哥这里躲几天,你帮我向叙哥说些好话呗。”
占子然差点笑出声,这不是他曾经做过的事儿,离家出走。
年少轻狂,谁都有,占子然突然有些羡慕,他也是这个年纪过来的,正是大好年华。
“这里是莫家别馆,你是莫家少爷,为什么还要来拜托我?”占子然不解。
莫励啧啧了两声,露出暧昧的表情,“我哥肯定嫌弃我,我听说他现在最听你的,你帮我说句好话,你俩的事儿我就不反对了。”
占子然哑然失笑。
占子然有点捏不准莫励和莫叙的关系,便去询问了赵止御,赵止御告诉他,莫励虽然是二太太所生,可是和莫叙的关系还算好,算事整个莫家唯一能和莫叙说得上几句话的人。
大概是莫励年纪小,肚子里没有装着那么多弯弯绕绕,莫叙倒是待他如亲弟。
占子然心里有底了。
晚上莫叙回家看到莫励,还是皱起了眉头,占子然立刻上去插科打诨,说刚好可以凑一桌麻将,就当是多个人过年。
莫叙冷笑:“杜云晨,你,我,止御,早就可以凑一桌。”
占子然立刻反驳:“杜云晨不行,他半天打不出一张牌,我都要睡着他才能放张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