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叙在海外置办的产业规模不小,赵止御当时过账的时候被吓了一跳,怪不得莫老爷这么忌惮。
“他是担心我想把莫家也吞了。”莫叙靠在座位上,闭眼笑,“那么脏的东西,给我我都不要。”
莫叙又道:“我就是要搅乱,还要更乱一些,我才开戏,上次的药材的事,我死都不承认是我弄的,他拿我没办法,呵呵,那那时候的脸色太有趣了。”
这些天海城商界明里看似乎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光是昨天一天,莫叙的四个仓库都有动静,莫佑之前囤药材没成功,又开始换了一个方向,囤其他东西。
那天宴会起,莫老爷找了五家,开始囤米,因为莫家一个人吞不下。
莫叙阴恻恻道:“当市场量数超过五成掌握在一帮人手里,他们就可以掌控价格,这个道理应该没几个商人不知道。”
“这几天我观察了一下,几家大的米行都被他们掏空,几家的大伙计都在奔走。”
莫叙冷笑道:“才刚开始,从大到小,先让他们弄着,最后再来釜底抽薪。”
赵止御转过头来,不知道莫叙要怎样做。
莫叙也没告诉他:“你先安排下去,把散户收一收,如果我没估算错误,散户手上至少两成半。”
“两成半是少的,一般来说有三成。”
“他们掌握几家大的就够了,散户应该不会去在意,到时候你再帮我跑几家大的用双倍价格给我弄。”
赵止御:“这……您不划算。”
莫叙慢条斯理冷冷道:“在绝对的财力面前,一切算计都不算什么。”
莫叙打定主意是不会改的,赵止御耸了耸肩,老板怎么说,他怎么弄咯。
占子然坐的位置是昨天的坐的那个,算是整个剧院最好的位置,边上是齐乐,桌上全部是糕点瓜果。
不是戏班子准备的,而是赵止御买的,那两大袋子在桌上平铺开,壮观的很,上茶的伙计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有昂贵漂亮的奶油蛋糕,还有常见的一些糕点,有东城老字号的桃酥、蝴蝶酥、云糕、桂花糕、酸枣糕,还有城西的干果店的花生、瓜子、腰果、莲藕干,以及装好的酒酿,土蜂蜜水。
占子然光是每个尝一下,都已经撑得不行。
看了一半,占子然竟然有些困倦,坐在沙发上打瞌睡起来。
就在占子然隐隐要睡过去的时候,突然一个女声响起来。
“占少爷,是你呀。”
占子然一下子就惊醒,迷迷蒙蒙地抬头,“是燕虹小姐。”
“我今儿听说占少爷又来,特意过来找您。”
占子然坐起身,“燕虹小姐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不瞒您说,我这自身难保,你找莫少爷都比找我好?”
“不是,您想岔了,我就想找您聊点旧事。”
占子然猛地坐起身,拍了拍沙发:“坐下说。”
·
莫叙看完仓库,吩咐了杜云晨单独行动,自己和赵止御却开车去了城东,停在了一个宅院门口。
宅院门是开的,莫叙直接走了进去。
坐在大厅烤着火的是一位老妇人,那老妇人转头过来,莫叙走近,在她边上坐了下来,竟然就是那位给占子然算命的神婆。
“好久不见,陈姨,没想到你居然干起这个行当,”莫叙竟然叫这位给占子然算命的老妇人陈姨。
“我也就混口饭吃而已,”老妇人低着头不敢放肆。
莫叙开门见山:“我来的原因你也应该知道,说吧。”
陈姨想了想,思考从什么地方开始,莫叙说:“不要企图说些胡话,癔症不好治。”
“楚夫人是我10岁开始带大的,她父母走的早,托付给我。”
“十几岁那时候戏班头找到我,说楚小姐适合唱戏,我就带她进了戏班子,结果一场成名,好多贵人都开始上门,楚小姐从不答应这种事情。”
莫叙:“贵人?”
“是的,戏班子唱戏,没有贵人的支持,过的也很清苦,但是各种交易也都是那些尚不得台面的事情,这个不用我细说吧?”
莫叙立刻了然:“不用,继续。”
老妇人搅动了火盆:“有一次有位贵人在找到了我,说要找楚夫人上门唱几曲,说是请了身份贵重的客人,会给重金,只是唱曲而已。”
“那时候楚夫人不接受贵人打赏,仅靠唱戏的收入,实在太微薄,我便替她接了下来,收了定钱。”
莫叙冷冷道:“你收下了?”
“是的,夫人回来之后怪罪了我,说我不应该收,我说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更何况戏班子学戏太苦,吃的穿的必须跟得上……”
“她就去了?”莫叙眯着眼睛低低地问。
“去了,然后隔天才回来,哭着回来的,怎么都不肯说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