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只,好干净,形单影只,仿佛宴会浮躁躁动的无耻根本沾染不上他。
莫叙敛下眼睑。
占子然依靠在沙发背上,闭着眼,捂着肚子。
终于,等他稍微缓过来些,睁开眼,先是灌了杯茶水,看向莫叙。
莫叙的脸刚刚好近,近得呼吸都浅浅打在他的脸上,那熟悉的味道变得浓郁。
可现在,又淡了。
占子然用手帕将自己弄干净,虚弱笑,觉得自己这个模样丢人极了,但是他刚刚呕吐,居然没有吐到自个身上,也是神迹。
莫叙并没有继续逼问他。
两人之间保持了沉默,可莫叙的脸色太吓人,占子然有些不敢直视他,偏过头去。
因为刚刚呕吐过,占子然血气上涌,面色有些返潮,领口松开了两个扣,顺着脖颈的线条往上,颗圆润小耳珠颜色比脸颊更粉,像是颗粉色的珍珠。
占子然终于抬头,漂亮的眸子水汽蒙蒙,水晶灯的光亮折射在上,片水光粼粼,像是茫然的小兽,令人心疼。
“我喝了酒,有些飘忽,之前莫少爷的话,当真吗?”占子然思来想去,把话题避开。
莫叙点头说:“那是自然,都当真。”
都?
占子然不说话,能不能把这个话题过去?
他在心呐喊。
很可惜,莫叙不想过去。
“所以,我们先来履行哪条呢?”
占子然没敢看莫叙,看到对方的脚尖,和绷直的小腿,西服裤下隐隐能感受到他隆起的肌肉。
听说过国外的伙食也不好啊,为什么莫叙硬生生壮了两倍?
占子然的心又被吊了起来,有气无力道:“那句话,真的不是我说的。”
莫叙将手上的酒杯放下来,嗤笑:“所以,其他俩条都是你说的了?”
完了。
人类怎么可以邪恶狡猾到这个地步!!!
“我……不是那个意思,”占子然几乎快要把头埋到自己胸膛上。
“那什么意思,我现在有很多时间,你可以慢慢说给我听,”莫叙又拿起酒杯,等着占子然开口。
占子然真的是用尽了他这年来的脑子,脑飞快思绪,终于,他吞吞吐吐道:“我们当然有情谊。”
莫叙没说话,等他继续发言。
占子然咽了口口水,灵机动,道:“同窗之情!你我那么多年的同窗之情,可歌可泣,不足外人道也……”
他这用词,可谓是狗屁不通,占子然说完就后悔了,这傻子才能信。
可偏生,莫叙就信了。
“同窗情,同窗情……”莫叙喃喃起来,突然口将手的酒全部喝下,露出笑容,“对,同窗情。”
占子然讷讷,不知道该说什么,张了张嘴,有把话咽回去。
莫叙眉头又紧皱起来,幽深的黑眸里没有太多光亮。
他低声喃喃:“同窗情好,不会被黏腻又零散的情感牵绊,也可以很自然的交谈,可以不用放在第位……好,很好。”
占子然没听清,伸头去听,莫叙已经说完了。
占子然问:“你说什么?”
莫叙眉头舒展,站起身,“走了。”
“嗯?”占子然没跟上他的思路。
“你还想留这?”莫叙将外套披上,大步往外走。
占子然立刻起身,跟着往外走。
留在这里对他点好处都没有。
外头的雪越下越大,这是今年第场雪,却格外的声势浩大,只是这么几刻钟,已经铺遍道路,零星灯光下,全是雪白片。
关上大门,切喧嚣都被阻隔,莫叙带头在前,占子然跟在身后。
他变得好高。
占子然茫然地跟着他。
占子然其实有让齐乐晚上来接自己,可家里那辆车早就抵债出去,齐乐要来,也必须先喊得到黄包车。
现在还叫得到车吗?
滴——
赵止御已经把车开了过来,灯光将影子拉得很长,飘零的雪花在光线下闪而过。
还有莫叙走在前,鞋底碾碎的碎冰,沙沙的声音。
莫叙停下来了。
占子然因为酒意,反应迟钝了两秒,仅有步之遥,差点撞上了莫叙的背后。
除了车轮碾压雪地碎冰的声音以及汽车的引擎声之外,占子然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莫叙的呼吸声……
以及自己的心跳声。
莫叙打开车门,坐进了后座,占子然犹豫了秒,也钻了进去。
现在根本叫不到车。
莫叙侧头看了他眼,道:“你上来做什么,你没开车?”
占子然哪有车。
他轻咳声,掩饰自己的心虚,瞎掰道:“反正顺路,劳烦莫少爷送我回家……”
莫叙有些无语,皱眉道:“不顺路,我向东,你向西。”
占子然刚刚在雪走了那么几步,攒着的热气全都散了,这会又开始发寒,但是他厚着脸皮钻到莫叙车上,还厚着脸皮让莫叙送他回家,饶是占子然脸皮厚,也脸上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