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火欲燃山(10)
他遗忘的某些记忆,开始如即将出巢的爬虫躁动不安。
江湛轻轻吻上他的细腻温热的脖颈,那是江湛最沉迷流连的地方,季秋寒回过神来。
“秋寒,我试着去尊重你的职业,你的感受,所以我愿意对你收敛我的性格,甚至是那些手段。你是他们的警察,可你也是我的爱人,我没打算玩玩而已,所以别让我担心好么?”
明明江湛呼吸那样炽热,可季秋寒却莫名觉得后颈一片冰凉,只是这样的感觉稍纵即逝,江湛将腰腹的手收的更紧了一些,身躯贴着他,仿佛一直是那个体贴而温柔的情人。
“…宝贝,你就当发发慈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我少操点心,多活两年,成么?”
或许是今夜江湛的温声细语让他毫无招架之力,原则和坚持被推的很远,季秋寒觉得自己像站在一片冰封的海上,
他孤身一人,而迷雾下,只有江湛点着一盏灯。
墙上钟表指针安静地兜了半圈,季秋寒侧了侧身,仰头轻轻吻在江湛笔挺的鼻尖。
“乖,” 江湛低头回吻他,他们从相识到现在,以两个人的逐渐磨合起的默契,江湛知道季秋寒这是默认了。
在这场感情里,他们之间的妥协与收敛是必须跨过的必修课,从初遇那天的仓促的“撤退”,到这个在权势圈里呼风唤雨的男人攻势猛烈的追求,江湛对美人芳心势在必得,而季秋寒拒绝的门关了八百多次。
可也许在他并不想承认某些方面,这个霸道、强势、如漫天冰雪里一捧炽热火焰的男人让他第一次卸下了无法呼吸的重壳,他不想承认,或许是他比江湛沦陷的更早。
十分钟后。
季秋寒倏地睁开眼睛,一把抓住那只在他腰腹甚至开始渐趋往上作乱的手。
“…江湛!你脑子里除了这事能不能有点别的?!这只手也不想要了?!”
黑夜里,江湛假意咳了两声,“…咳,…习惯了习惯了,我就摸摸。”
季秋寒一脸愠怒,刚一动,立刻察觉“不对”。
“………”
放你的狗屁。
季秋寒恼火地把人推开,却听见身后人吃痛地倒抽一口凉气。
“是压到手了?!”
“没事没事,” 看着季秋寒方才被他撩的凌乱的睡衣,墨色绸缎上皱,露出一小片白皙又隐然有力的腰腹。
江湛喉结滚动,最后抬手遮在眼睛上,
“……睡吧祖宗,你再不睡可着我两只手都不要,今晚也得有事了。”
等早上醒的时候,易谦已经做好了早餐。
一桌简单却精致的西式风格。
法式三明治做的十分有食欲,银色刀叉摆放的漂亮而整齐,从食材到餐具季秋寒家里都没有,估计是昨晚现买的。
这让季秋寒不得不对江湛身边这个看起来…,像个才刚毕业的帅气大男孩的秘书,多停了两眼。
“哥,季哥。”
易谦放下三杯温度正适宜的牛奶,给两人道早安。
从“季先生”到“季哥”的称呼转变,要归功于昨晚吃饭的时候。
江湛说:“叫什么季先生,叫季哥,实在不行叫嫂,——哎!”
后面那个字被桌子底下季秋寒一脚踢地生生咽回去。
等早餐吃完,季秋寒还有工作报告要写,江湛平常忙的大会小会要开,这会却没走,季秋寒看江湛在房间里左走走又走走,中间还时不时拉开窗帘指点两句江山。
大概内容就是一会说这里吃饭做菜都不方便,楼下的花园太小了狗又叫的太吵了,隔壁邻居关系不和谐四部电梯不够用等等。
季秋寒被吵的头疼:“你今天没事干?到底想说什么?”
最后,他被江湛连哄带骗的坐上那辆黑色宾利,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答应进狼窝了。
江湛的榕台别墅坐落在汇海中心的小南山,与繁华灯火隔岸,这里青山绿水环绕,在寸土寸金的S市,地价更是高到令人咂舌。
前一段时间刚刚下了回寒雨,一下车,易谦去泊车,凉意水汽笼着绿意扑面而来。
江湛拉着他穿过风格雅致的庭院,有几个佣人架梯在修剪树木枝桠,好让它们来年长的更繁茂。
“喜欢么?本来想着云间离你的单位更近,等我回来的时候就去那找你,谁知道你又不爱住,也好,这里更安静,你想晨跑的时候可以上环山绿道。”
江湛的本家在A市,并不在S市,是因为立江地产近期这边有几个大项目,江湛才经常两地跑。
云间是江湛前些日子给季秋寒买下的别墅,而榕台则是他则是前一段时间刚买下的,他知道季秋寒喜欢清净。
季秋寒看了一圈,评价道:“风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