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夏星澄承认的人肯定是很重要的人,那他放心了。
说完关上门,关门力度看似很大,就在准备合上门的时候轻轻的关上。
陆尉把夏星澈所有的行为和动作尽收眼底,随后低头看着还在装睡的夏星澄,不过在他看到眼角的泪痕时心头像是被什么撞上,他伸出指腹拂去:
“不是讨厌他吗,为什么哭?”
夏星澄眼睛看着天花板像是在回忆着什么,那是心有余悸久久无法释怀,后脑勺的力度宛若被深深刻在灵魂上,看到夏星澈一次便会颤动一次。
“没哭啊。”他别过脸看向窗外眼眶泛红:“我为什么要哭,明明那么讨厌他,凭什么要哭,我没哭。”
陆尉没有再接着询问,就算他察觉出什么也不该在这个时候插手,除非是夏星澄主动请求他帮助,不然他不该摄入。
伸手轻轻揉着夏星澄的头发安抚着情绪,一下又一下,与此同时也是在安抚着自己略有些烦躁的心,这个弟弟曾经伤过夏星澄,夏星澄是他这么疼的人能被人这么欺负吗?
他也明显感觉到夏星澄害怕的情绪,但是这家伙却不说,他也只能等,等到愿意对自己彻彻底底敞开心扉的一天,聊伤痛去释放伤痛。
就跟他一样,一点一点的忘记,一点一点的再去找寻。
他拉开床头柜拿出一盒巧克力,打开盒子拿了一颗放进自己的嘴中:“现在他应该算是被我气走了,高兴了吗?”
“反正看不到他我就高兴了。”夏星澄见他在吃巧克力表情顿时很微妙:“我呢,我没得吃?”
陆尉摇头:“过两天吧。”
“那你为什么要在我面前吃。”
“磨一磨你的脾气。”
夏星澄伸手啪的拍在巧克力的盒子上,他听出陆尉的言下之意:“你觉得我说错夏星澈了?”
手悄咪咪的扣着盒子里的巧克力。
陆尉不动声色把夏星澄的动作尽收眼底:“我觉得可能我还不了解你们兄弟之间的事情不好做判断,而且据我观察,你弟弟可能他想表达的东西跟说出来之后的效果不同让你产生不愉悦,他很紧张你。”
说完把夏星澄的手从盒子上拿开。
夏星澄怒目瞪着他,把手愤愤然的放回被子里:“就吃了一个怎么了!话说你怎么还向着夏星澈呢,你是不知道他做了多少过分的事情,是他烧了我的画室,弄伤我的眼睛这还不过分吗!而且他还没有正式跟我道歉,这才是最让我生气的!”
说着觉得心里很是委屈,眼眶不自觉的发红。
“是过分。”陆尉将巧克力的包装纸拆开,把里头的巧克力递到夏星澄的唇边:“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刚才看到他见你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情绪很激动,他的心里应该是恐惧你会出事的。你们之间有相互敞开心扉聊过吗?为什么他会在那样的情况下用这么极端的方式?”
夏星澄看到巧克力时悲伤的情绪瞬间就被收起来了,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边的巧克力球。
陆尉感觉到指尖略过的柔软,带着温热,就像是被绒毛划过般,垂眸看着夏星澄伸出舌头神情开心的模样,眼底闪过一抹笑意,然后把巧克力挪开。
夏星澄正准备一整颗吃掉,结果被陆尉挪走了,他眼巴巴的看着陆尉把巧克力拿走,就像是丢了糖果的小孩,很是委屈。
“我跟他没法聊!”
说完愤愤然把被子直接盖到头顶上难过至极,为什么连陆尉都向着夏星澈。
想到刚才夏星澈那副模样,心情又是复杂又是害怕,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要这样,他是做了什么让他们害怕了吗?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什么,可为什么他们总是觉得自己做错,那究竟什么才是对的。
“澄澄,他们很可恶。”
他扯着被子的手顿住。
“但只有你勇敢面对,可恶的他们才会意识到他们自己的可恶。”
他慢慢拉下被子,然后对上了陆尉脸上的温柔,这个样子无疑是对他此时此刻心里的抚慰,因为面前是陆尉他不敢把愤怒清楚的表达,但是因为陆尉的宽容让他慢慢松懈。
嘴巴一瘪觉得很委屈:“他们很可恶,他们很莫名其妙。”
陆尉伸手握住床上少年的手,受过伤的右手掌心紧贴着夏星澄的掌心:“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只是他们找不到正确的方向。曾经我也以为我是迷途的鹿,还是不归途,但是当我发现前面的光时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我该这样,不该那样执迷不悟。澄澄,你其实是那道光,他们渴望不敢碰,只要你让他们尝试勇敢碰一下,他们就会明白,其实你也会疼,疼的不仅仅是他们。”
掌心突起的疤痕隐隐惹来酥麻,陆尉的话也让他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