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尺子便可以画到精确的形状让安懿看愣眼:“不是吗?”
“谁告诉你的?”尤最放下笔说道:“几何爱心属于不规则图形,棱台上下底面是相似的平行多边形,侧面是梯形,侧棱交于原棱锥的顶点。”
安懿:“……”
算了算了,要什么几何爱心,平面爱心不也一样。
生气的抢过尤最手中的铅笔在草稿纸上画下一个很大的爱心,然后没好气的把草稿纸丢在尤最面前:“给你!”
尤最对他的行为表示疑惑:“给我做什么?画法你都会了?”
“会啊,不就是斜一测画法吗!”
“斜二测。”
这三个字像是重大打击,他耷拉着肩膀小声说:“……太难了,学不会。”
毕竟他数学真的就考了4分,顾澎易和骆飞都笑话他蒙都不止这个分数,爸妈知道他考成这样也没有说他什么,就还会哄着他说重在参与。
但是就不知道为什么,尤最说他就不行,他不想在尤最面前丢脸。
他头一回喜欢人不想就什么都拿不出手。
说不想丢脸,但今天就已经很丢脸了,做什么都丢脸。
尤最的目光落在少年垂下脑袋后露出的一截白净的后颈,不一会便转移开视线,他看着安懿低垂着脑袋很失落的样子,突然间不知道该让人心情好起来。
眼里若有所思了片刻他又拿起铅笔,在草稿纸上列起式子。
安懿见尤最压根没有理他的青春伤痛,撇了撇嘴心里更加难过了,于是悄咪咪的用余光去偷看尤最在做什么,然后他就看到了尤最在写着什么公式。
顿时间他反应过来尤最压根就没有理他,竟然还有心思自己学习,更难过了。
失恋了,他又失恋了。
尤最听着身旁的人一直在哼唧,他说道:“知道心形线吗?”
“不知道。”
“极坐标公式很快就会学,你现在学一学就当做是预习。”
“不懂。”
“水平方向……垂直方向……”
安懿听着尤最说的一大串表情愈发的凝固,视线幽幽落回尤最的脸上,他现在严重怀疑尤最是不是在故意气自己了。
“我数学4分哪里听得懂啊,你就不能教点简单点的……”
数学渣渣心里苦有谁懂,真的看不懂怎么办啊,他也很慌啊。
尤最把草稿纸推到他的面前,推了推眼镜看着人说道:“看到吗?心形函数。”
就在安懿欲哭无泪时他看到了草稿纸上的爱心,是在坐标上的爱心,他诧异的看着尤最:“这是……”
告白吗?
啊啊啊啊啊!!!!
尤最跟他告白吗!!
“是的。”尤最颔首:“这就是笛卡尔心形线公式。”
“……笛……”安懿发亮的眼睛暗了暗:“啊,公式啊。”
原来是个公式,哎,他以为尤最也对他一见钟情爱心都给他画了呢,原来是他想太多。
“数学很有趣,因为每一道公式都有它的意义,听过心形线的传说吗?”
安懿摇了摇头,他只听过饿狼传说。
“传说中,52岁的笛卡尔遇到了18岁的瑞典公主克里斯丁,并且成为了克里斯丁的数学老师,两人日久生情,但国王知道他们暗生情愫后很生气,于是把笛卡尔赶出境外,并把公主关了起来。笛卡尔并没有放弃,他每天都给公主写信,但是每一封信都被国王拦了下来,在写到第十三封信后便气绝身亡。这封信没有人能够看得懂,因为信上只有简单的r=a(1-sinθ),最后拿到信的公主看出来,她看出了笛卡尔在这个公式中对她表达的爱恋。”尤最在函数图像旁写下笛卡尔三个字:“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如果数学不好,人家想用这种特殊方式跟你告白你不会懂,也许就跟他失之交臂。”
就在他说完后就感觉到身旁的安懿突然站起身,他抬头看着,就看到安懿双眸透露坚定,双手紧握双臂曲着收紧贴在胸前,一副燃起熊熊斗志的模样。
“我明白了!我会好好学习的!不就是斜一测画法吗?我肯定会的!”
尤最:“……”抬手扶了扶眼镜,沉默几秒才开口:“是斜二测。”
“好的,斜二测!”
尤最看着这满草稿纸的爱心,他觉得自己真的是……
闲下来了。
因为这不是他会浪费时间去做的事情,他刚才还讲了笛卡尔的心形线?
不可理喻。
夜幕降临。
阳台浴室传来水声,而在浴室门外鬼鬼祟祟站着一个人。
安懿手里拿着一条蓝色的毛巾,神情紧张的盯着浴室门,门没有关微敞开,像是在等他的到来。
因为紧张过度呼吸有些急促,他听到浴室里头传来的水声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开始脑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