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瘾+番外(45)
不能哭,平白让面前的混蛋看笑话,被人给欺负哭这种事,从他七岁时,第一次还手打破一个抢他饼干的男孩的头之后,就再没有过了。
但他真的很难过,身体上的,情感上的,心灵上的,贪嗔痴一念接一念,甚至对面前男人苗头不对的复杂感情,太多抑郁的情绪糅杂在了一起,化成了宣泄的眼泪。
“好,不做了。”
程安以为是强忍着的泪水倒灌进了耳朵里,听错了。直到埋在他体内的男人,再度为他擦了眼泪,将欲望抽了出来。
程安吸了吸鼻子,总算憋回去了。
冯川将程安放倒在宽敞的沙发上,拿了条抱枕,垫在程安的腰下,阴茎抵在程安的小腹上,下身贴合着蹭了蹭。大抵是对生涩的摩擦不满意,又从程安带来的“凡士林”里挖了一坨滑润的膏体出来,涂在性器上,以贴合相蹭纾解欲望。
冯川手臂撑在程安肩膀两侧,人鱼线明显的下腹与程安的小腹紧密贴合着,没再插入,却依然在他的脸上浅吻着。
再浪荡的人,都普遍认同一个观点:“爱”可以随便做,吻却要吻爱的人。
冯川从不吝啬他的亲吻,充斥着性欲的,戏谑的,安抚的,无形中给了对方被爱的错觉。程安能分清错觉,但他不敢直视男人眼中深沉浓烈,不加掩饰的侵占欲。
冯川:“看着我。”
眼前的男人像只求欢的野兽,压在他的身上,边蹭边喘。身躯相贴使得两人交叠的性器厮磨在了一起,男人每次的挺身都为彼此带来了双向的快感,性经验贫乏的程安有些受不住了,双腿不自觉的缠上了冯川的腰,精关失守,哼叫着射出了一股股的精液。高潮时爽到失神,却将对方缠得更紧的举动取悦到了男人,冯川持续蹭着程安湿滑的性器,随之射了出来。
等程安缓过神来,冯川已经兀自去洗澡了。主顾拔吊无情,按照以往,程安该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穿衣服走人。
高潮余韵过后,身上的酸楚与疲惫卷土从来,程安拿过浴巾擦了擦身上,胳膊软,腿更软。好在受的是“内伤”,身上没破皮,就连下体隐秘的私处,也仅仅是肿了而已。回想男人手臂上被他抓出的血痕,跟被牙口不好的疯狗啃咬过一样,程安都没料到自己手下的这么黑,着实有点后怕被秋后算账。
他还在慢动作的穿着衣服,冯川已经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了。
“为你在浴缸里放了水,天色太晚了,外面又在下雪,今晚就在这睡吧。”
程安才被他用冰块玩过,泡个热水澡可以驱寒。然而知道对方好心和觉得这是一道送命题并不冲突。
“算了吧,我都穿上衣服了,我衣服不太好脱……”
男人头上搭着条软绒绒的白毛巾,头发有几缕散在眼前,减龄,减气势,腰间浴巾松垮的绕了两圈,狼皮上一股纯良无害的奶气。说出的话依然是原来的配方,“你可以慢慢脱,或者我帮你脱。”
程安:“我明天还要上班。”
“明天是周末。”程安的闹钟太洗脑,冯川记得他只设置了周一至周五。
“我……睡姿不好。”
冯川忽然笑了,“你要跟我一起睡么?”
别墅里那么多间客房,就算程安梦游挨间串门都够了,然而暗示的是他,调侃的也是他。程安语塞,跟冯川说话太伤肝,骂了怕挨打,打又打不过,将听到的话自动降解,进浴室了。
在冯川“过来”两个字的命令下, 两人最终还是睡到了一起。
两人和平共处的躺在一张床上,还是从未有过的体验,这是他一个人的感想,另一人已经睡着了。程安泡过澡,身上舒服了许多,难得在刚躺上床时就感到困意,可能是疲倦,也可能是男人平缓的呼吸声很助眠。可程安还不想安详的闭上眼,他自记事起就是一个人睡,不习惯和别人同床共枕。边上的人对他的存在表现的相当适应,一只胳膊搭在他的身上,不时收紧臂弯将他向怀里圈。
床头打着一盏光线柔和的壁灯,程安放空的思绪沿着发散的灯光看出去,在床头柜上看到了一枚戒指。是冯川总戴在手上那枚,材质有些像动物的骨角,做工粗简,毫无装饰性可言,大概是什么有特殊意义的物件。而惯常戴着戒指的那只手,现在就放在他的近前。
程安鬼使神差的在冯川胳膊的伤处摸了摸。
边上的人眉头动了动,为二人盖了下被子,摸索着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再闹回窝里睡去。”
程安不是他家的猫,更不会冒领不属于他的温情,默默推开了冯川的手,想在不吵醒对方的前提下悄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