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软软的味道(44)
阮纪顿时青筋突突地暴跳,半晌才憋过一口气来,挥了挥手,“去叫人。”
廖景疏大掌摩挲着下巴,宽慰道:“别着急,会找到的,学校就这么大,丢不了的。”
“我不是着急,我是被气的!”
四十分钟前,他出去找阮念,刚好遇到穿着印度沙丽服的“玉兔精”,她还“好心”地给他指了卫生间的方向……
他倒是眼拙,没能认出来这个成精的兔子!
不一会儿,古娜神色张皇地踩着小碎步跑过来,头上、身上、脚上的饰物叮叮当当响,听得他心烦意乱。
阮纪敛起眉峰,漆黑的眼睛凝着她,语气严肃道:“再问你一次,阮念去哪了?”
古娜窘在那里,低头垂眸抿着唇,抬手指了指阮纪背后的门。
声都不敢出一个。
阮纪和廖景疏纷纷转过身去,看到紧锁着的门皱了皱眉。
“你确定?”两人异口同声问道。
古娜微愣,缓缓抬起脸,“咦?怎么锁上了?”
廖景疏睫毛颤了颤,“你确定她在这个房间?”
“这个是化妆间,我化好妆出来看见她冲进去了……”古娜皱了皱眉,“奇怪,怎么锁上了?一会大家还要卸妆换衣服呢。”
阮纪心一沉,冷冷清清得瞥了廖景疏一眼,拍了拍门,吼了一声,“有人在里面吗?”
*
就在绝望感马上就要让阮念窒息的时候,听见外面一阵敲门声,她激动擦了擦眼泪,从地上地跳起来也跟着拍门,“我在里面!我在里面!”
世界突然陷入了安静,一秒,两秒,三秒。
忽然,“嘭”的一声巨响,门被踹开了,磕到背后的墙上,发出“哐哐”的声音。
紧接着,换衣间的灯亮了,整个世界都明亮了。
阮念的心跳蹿上了嗓子眼。
他们终于找到她了。
阮纪僵硬的视线盯着换衣间门把手上,惊地心都碎了。
里面细细密密地插着一把化妆刷,每一根都像钉子一样钉在他的心口。
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阮纪喉结一滚,“念念,别怕,我们来了……”
阮念隔着门,湿漉漉的眼睛闪着光,“哥哥?是你吗?”
“是我。”他的声音略带嘶哑。
廖景疏眼睛里涨满血丝,手指颤抖着,将一根一根的化妆刷抽出来,插在裤子后面的口袋里,不要让阮念看到。
阮念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捡起地上的书,拉开门走了出来。
本来以为只有哥哥一个人,可当她看到门外的景哥哥、古娜、田潼……刚刚消退的难过又重新浮上心头,感动、委屈、害怕,所有的情绪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她嘴巴瘪了瘪,一阵酸涩,“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阮纪心碎地搂住她,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道:“乖,不怕。”
廖景疏脸黑地像一团乌云,紧咬着牙,轮廓硬得跟铁一样。
“是谁把你关起来的?”
他声音低沉,压抑着随时要爆发的情绪。
阮念哭着摇了摇头,泪水甩得满脸都是。
“是谁关的重要吗?”阮纪突然爆吼一声。
“怎么不重要?要知道是谁干的,老子扒了他的皮!”廖景疏声音如同从黑沉沉的深渊中爆出来的一般。
一双幽暗的眸子阴沉至极,眼底的血色渐渐浮起,看起来十分狰狞。
“要扒皮先扒你自己的!”阮纪终于由狂怒到失去理智,“你以为她为什么会被关起来?还都是拜你所赐?”
他怒目圆睁,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廖景疏,双眼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感情。
廖景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瞠目结舌地看着阮纪,“你疯了?我也是刚到!”
“你敢说跟你没关系?要我把话挑明吗?”
气氛极其冰冷,所有人的僵在了原地,没想到阮纪一点颜面都不给廖景疏留。
廖景疏难堪地别过脸,那些视线跟针一样扎进他的身上。
这么多人在场,不想跟他起争执,不仅让阮念为难,更是让躲在阴暗处的小人看了笑话。
阮念被他们这么一吼,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一时忘记了哭。
两个哥哥虽不是亲兄弟,可从小到大情同手足、形影不离,从来没有红过脸。
小时候哥哥长得瘦弱总被附近的孩子欺负,都是景哥哥帮他出气的,还有他干坏事被爸妈罚站在雪地里,景哥哥知道了放在碗筷去陪他……
现在只不过是分开了两年,难道一切都变了吗?
可廖景疏的沉默换来的是阮纪的不理解,好像他是默认了这样的罪名一样。
“她初二的时候,那个给她书里夹毛毛虫的女生,你忘记了吗?”
“还有你转学的事,也就是骗骗阮念,到底为了什么才搬走的,你心里没数吗?非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