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忧默然。

“我知道你外公收养我，其实是看准了楚怀民这个人的人品，而你母亲又非他不可，他就想自己培养一个孩子，用来照顾你们。”沈寒霄上前一步：“在你还没有出生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妻子。”

“这种事谁都说不准的。”楚忧也很痛苦，她把话说得够清除了，可是沈寒霄太偏执了。

“是，楚怀民看穿了你外公的目的，所以偷偷把我打晕扔到了一艘渔船上，渔船出海打渔，船主就随便把我扔在了一个港口，我过了整整一年多的流浪生活。”沈寒霄叙述着从前。

楚忧听了也很难过，可是她能怎么办？

因为他可怜，就甩了厉光尘，然后跟他在一起？

她办不到！

“后来我被柳蜜儿的爸爸救起来，被他收养，我也知道柳蜜儿喜欢我，可是楚忧，我只想着你，想着回来娶你。”沈寒霄嗓音越发的艰涩：“可如果不是柳蜜儿，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他的眼睛猩红无比，深沉而幽翳的看着楚忧。

楚忧眼睛也跟着红了，她不是感动，而是心疼他。

但也只是心疼。

这种心疼和心疼厉光尘完全不一样。

这种心疼是一种共情感，今天换做是一个不相干的人，诉说自己可怜的过去，她都会心疼。

却不是那种因为爱而疼的感情。

楚忧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心神，“对不起，我不能安慰你什么，因为我安慰你什么都像是在捅你刀子，也不能给你希望，那么我会伤害两个人。寒霄，谢谢你，谢谢你经历了那么多不忘初心还想着回来照顾我们。不过外公已经不在，楚家也只是普通人家，我长大了，可以保护妈妈和弟弟，真的不需要别人。你可以放手，你可以去过自己的生活，没有人会怪你，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呵。”沈寒霄幽幽的一笑：“这种话更伤人。”

“对不起。”楚忧很真诚：“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就当我自私吧，看不到你的付出，辜负了你。”

她自私到可以只爱一个人，所以很抱歉。

凉凉的风吹来，沈寒霄的酒醒了一大半，他摆摆手：“你走吧。”

他不想看到她。

“好。”楚忧答应的干脆利落，有些时候，他真是恨极了她的听话！

车子开出了沈家老宅的大门，消失在了银杏树的尽头。

沈寒霄站在院子里，沉沉的冷笑，他不会放手的！

她爱厉光尘又如何，他也可以让她不爱！

——

某街心公园。

辛管家一看到沈子娇就大发雷霆，怒道：“你怎么管女儿的，让她离战家远一点！”

沈子娇怔住，“你……你说什么？”

“没明白？”辛管家讥诮：“楚忧天天去纠缠战夫人，不知道是不是有利可图，而且战夫人似乎有些喜欢她，开始对战小姐不满了！”

“不会的，小忧答应过我的。”沈子娇拧着眉：“那战夫人对战小姐还好吗？”

“当然好，你没打听吗，战家大小姐如今可是京城第一名媛，你可别让你女儿把她拖累了。”辛管家冷冷道：“还有让她少管闲事，少来撺掇我女儿，懂了吗？”

“我知道了……”沈子娇顿了顿，“我能……”

“不能！”辛管家压低了声音：“那是你自己选的！”

沈子娇眼睛一红，委委屈屈道，“好好，我知道了。”

“哼！”辛管家冷哼，“我可告诉你，这件事如果被人知道了，你和我都要死，不止如此，还有你女儿。”

“我知道我知道！”沈子娇急切的拉住他的手：“你放心我会叮嘱小忧，不再让她靠近战家，你放心吧。”

辛管家微微眯起眼角，清冷冷的一笑：“话说回来，最近战小姐好像喜欢上一个人。”

“真的？对方条件如何？”沈子娇关心的问。

“厉家的厉三爷你应该知道，这段时间战小姐天天跟夫人念叨，你应该知道一个小女生天天念叨着一个男人，意味着什么。”辛管家意味深长的看着沈子娇。

厉三爷？！

“可是上次他说喜欢小忧……”沈子娇有些讪然。

“你是不是糊涂，楚忧配得上他吗，再说了战小姐喜欢他。”辛管家瞪着她：“你的胳膊肘可别往外拐！”

“我当然不会了。”沈子娇急道，“可……可是我能怎么办？”

“拆散他们。”辛管家眼神变得很阴鸷：“你是楚忧的母亲，你想拿捏她不是很简单吗？”

“你想想厉光尘条件那么好，战小姐嫁给他岂不是更好？你如果肯帮忙，战小姐说不定还会感激你，也许结婚会请你去。”辛管家冷冰冰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