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教我出柜(27)
粟烈望着手机失笑,蹑手蹑脚地下床洗漱,披上外套出了宿舍。
二食堂味道好,但离得远,平时只为饱腹,都是去近的一食堂凑合。只有在心情大好或是心情暴雨时四人才会结伴走一遭。
冯阳阳生病时,会哼哼唧唧地说想吃二食堂的饭,指使人去买。
每回粟烈和陶文都一脸嫌弃,嘴上说着只去一食堂,经过分叉路,还是往二食堂走。
这伎俩陶文从来不屑用,刚看到消息时粟烈觉得不可思议。
直到他拎着九份肠粉回宿舍,看到三人屁股挨着屁股刷牙,望着肠粉眼睛直冒光时,争着抢着要吃多出的那份时,他才隐约明白陶文的小心思。
吃饱喝足,四人打着饱嗝商量谁去扔垃圾,你推我让中,敲门声响。
是班长李牧,他推门探脑袋:“醒了啊,还以为你们会睡到十点呢。”
十点二十上课,二十分钟搞定洗漱穿衣奔到教室是常有的事。他从头敲过来,开了门的不过寥寥。
“那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冯阳阳看着桌上三个餐盒得瑟地笑。
陶文插刀:“撑不死你。”
“你就是羡慕,谁让你划拳输了,这就是命。”怼完陶文,冯阳阳问,“班长你有事啊?这么早不会只是来串门的吧。”
“有——”李牧说,“周末光棍节,我来统计爬山人数。”
光棍节爬山这个创意是辅导员提出来的,让班上的单身人士凑一块运动运动,挥发多余的荷尔蒙。刚开始班上同学都觉得没意思无趣,参加纯属敷衍辅导员。结果没想到,活动从大一开展到大四。
班上有人是一次都没参加过,也有人次次都有份。比如1407宿舍全员。
李牧点开手机备忘录,“你们有脱单的吗?”
全员沉默。
李牧瞬间明了,把四人名字全写上。写完他挥手说拜拜,一转身,门被冯阳阳堵死了。
“有哪些人会去?”冯阳阳眼里冒光,勾着手指头说,“给我看看名单呗。”
辅导员吩咐,名单要私底下统计,且要真实,不然诅咒说谎的人年年都过光棍节。李牧听话,从不泄露,猜测有谁到场成了一大热点话题。
“不给!”李牧把手机揣兜里,警告道,“最后一年了,就不能好好遵守规则吗。”
“不给看名单,给点提示总行了吧。”冯阳阳试探,“不会只有我们一个宿舍全员都去吧?”
剩下三人也都齐刷刷看着李牧,期待他的回答。全员到齐一直都是大家嘲笑的点,万一要是……只有他们一个宿舍全员到齐,那得成为焦点吧。
李牧吞吞吐吐,轻轻摇摇头。
冯阳阳舒口气:“吓死我了。”
他还想着万一真这么惨,待会该说服谁先去脱个单挽救场面。
冯阳阳不知足,又问:“那惊喜多不多?”所谓惊喜,就是往年从不参加的人今年会到场,这可是大新闻,能轰动全班的。
李牧犹豫,偏头看了一眼坐在位置上看热闹的赵小虎,快速说了句有点多就跑了。
赵小虎懵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有故事啊?”冯阳阳奸笑,一蹬椅子滑到他身后锁脖子,“老实交代饶你一命!”
“小树哥救我!”赵小虎身子往后仰,挥手呼救。
粟烈眼睛从手机挪开,看了看两小孩过家家,又低头:“没空,这周爬山不回家,周末没人陪我爸钓鱼了。我要给他找个伴。”
陶文到各个桌上收餐盒,问:“你不是说叔叔钓鱼很烂没人愿意和他一起?”
“是啊,他技术烂还嫌弃别人花样多,有人愿意一起才奇怪。”
粟雪庆的钓鱼技术是全小区出名的烂,他不爱和技术好的玩,人家也不爱和他玩,每次只能威逼利诱扯着粟烈去。
这次粟雪庆不但赞成他上烘培课,还主动打款,粟烈良心过意不去,对陪同钓鱼这事上心不少。
陶文问:“那你找谁?”
“余敬之啊。”说话间,粟烈又甩个撒泼打滚的表情包,没注意陶文的怔愣和异样。
赵小虎边和冯阳阳打闹,边插嘴:“叔叔可以认余学长当儿子啊,这样叫他一块钓鱼都不用找理由了。”
“不行——”粟烈当即拒绝。
陶文马上问:“为什么不行?你不是一直把余学长当哥哥吗?干儿子又不分家产。”
“反正不行。”粟烈扭捏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理由,把餐盒塞陶文手里,推着他走,“快去扔垃圾,一股味臭死了。”
陶文双手拎着餐盒,在等待赵小虎开门时,他回头看了一眼。粟烈正捧着手机咯咯咯地笑,手指啪嗒啪嗒打字,神采飞扬,聊天对象是谁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