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团解散后我爆红了(76)
她虽然不是贺钧潮的亲生妹妹,但不知道是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原因,笑起来的模样,居然跟贺钧潮有那么几分相似。
路夕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说:“好,下次再见。”
贺钧潮走进来,看见他用正温柔地摸着沐冉的头,忽然就想和她灵魂互穿一下。
什么玩意儿。
路夕应该摸摸他的头,而不是那个看起来天真烂漫实际上满肚子坏水的小拖油瓶。
才认识一天就这么亲密,无语。
“走了走了,人家都在门口等着了。”贺钧潮毫不留情地打断他们,随手将沐冉扒拉开。
“哥!”沐冉也是被他推搡惯了,不离不弃地上前道,“你也记得常回来哦,我一个人真的太太太空虚寂寞冷了!”
她将他们送到门口,一副非常舍不得的样子。
可惜贺钧潮太了解她了,深知等他们一出门,她大概就要换上亮片裙子,跟小姐妹们泡吧蹦迪去了。
他不在家,沐冉不知道多开心。
两人坐在后座,路夕看着沐冉逐渐缩小的身影,担忧地说:“她平时都一个人住,不会觉得孤独吗?”
车子里光线很暗,他们坐的距离也比较近。
贺钧潮放松下来道:“她也就只能骗骗你这种纯良小天使了,但凡牵过女生手的人,都不会被这点小伎俩糊弄。”
“哦,我没有牵过女生手。”路夕淡淡地说。
贺钧潮的嘴角慢慢露出一丝笑意,极其自然地说:“我也没有,不过她是我妹,我太清楚她这些小花招了。”
代驾不由从后视镜里偷偷看了他们一眼,总感觉这两人的对话有点一言难尽。
开了一会儿之后,路夕有点晕车。贺钧潮便开了一半窗户,让空气能流通起来。
外面天色已晚,路灯七零八落,懒洋洋地站在路边。热气比白日里消散了不少,微风带来凉爽的感觉,绿化带上的海棠散发出阵阵清香。
夏夜就是这样,多变又丰富。时而充满躁动,时而让人犯懒。
车在路上摇摇晃晃,像在坐船一样,路夕不禁有了些困意,瞌睡虫在他身上爬来爬去。
看着他东倒西歪、昏昏欲睡的样子,贺钧潮便轻手轻脚地将他的脑袋扳过来,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然后又拿了条毛毯,盖在他的膝盖上。
肩上的分量很轻,但他却能感觉到路夕睡得很沉,像是累极了的样子。
鼻端飘来一缕依兰的清香,路夕似乎很喜欢用这种味道的洗发水。
几根俏皮的头发没有乖巧地贴服头皮,漫不经心地扫过了贺钧潮的侧脸。像是一只细细嫩嫩的小猫爪子,在他心尖尖上的位置,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
贺钧潮仿佛受到蛊惑,情不自禁地转过头。
那种若有若无的香气变得愈发馥郁,他不受控制地倾身过去,在路夕的发丝上,印下了一个蜻蜓点水般的亲吻。
轻到不能再轻,好像只是唇瓣和头发碰了碰。
他怕惊扰了他的梦。
“好好睡一觉吧,我的……”他最后三个模糊下去,随着这个无人知晓的吻,消散在夏季的夜风中。
像转瞬即逝的海棠花香,也像他偶尔泛起苦涩的心情。
路夕做了一个短暂的梦。
他梦见了路建翔,那个曾经自己管他叫父亲的人。
他穿的一如既往的光鲜亮丽,连头发都没有变白,衣冠楚楚地在宴会上和别人碰杯饮酒。
路夕崩溃地走过去,一把夺下他的酒杯,愤怒道:“爸,你去哪儿了?你知道我现在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吗?你不要公司了,不要我了吗?!”
路建翔被香槟洒了一身,却没有任何反应,而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身边的客人全是路夕不认识的人,都用同一种表情看着他。
就像戴着一个个人形面具的行尸走肉。
路夕看着他们千篇一律的脸,恐惧逐渐浮上心头。整个宴会厅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展览厅,所有的人都是没有感情的牵线木偶。
突然间,有一只手握住了他汗湿冰凉的右手。
他猛然抬头看去,只见贺钧潮站在他旁边,坚定地看着他道:“跟我走。”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出现,让路夕觉得在茫茫人海中,看见了一根救命稻草。
他条件反射地紧跟着贺钧潮,逃离了这个冷漠诡谲的宴会厅。
他们走出大门,路夕刚要和他说点什么,就很突兀地醒了过来。
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了,他慢慢地恢复意识,感觉到脸颊贴在温热柔软的布料上。
刚才的梦境太过真实,以至于他现在还觉得贺钧潮正握着自己。
……不对,不是梦。
他动了动右手,果然是被包裹在一只温暖的手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