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团解散后我爆红了(67)
细软的绒毛被他戳的掉下来几缕,第一缕飘下来的时候,他心想,生气了。
第二缕飘下来时,他又想,没生气。
第三缕,生气。
第四缕,没生气。
……
直到如此想了十来遍后,路夕才惊觉自己在做什么蠢事。
奇怪,他为什么要这么在意贺钧潮的心情。
他心烦意乱地想把毛毡收起来,就听见有人敲了敲门框。
他转过头去,看见秦皓宇走了进来。
路夕动作一僵,就那么睁大眼睛看着他,仿佛不认识他一般。
“导师一走就偷懒,你现在就是这样对待工作的?”秦皓宇毫不客气地开口。
路夕也万万没想到,他正儿八经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么一句。
“你……”秦皓宇一脸不快,正想继续说他,却看见了抽屉里的毛毡玩具。
除了路夕手上的小恶魔外,里面还躺着四个小柴犬。
笑眯眯皮卡丘薛云棋,恐龙帽子的秦皓宇,小老虎朱梦天。以及戴着鹿角帽子的,他自己。
这些都是他们或玩梗或在综艺里出现过的特征,秦皓宇看着这些小玩偶,到嘴边的话忽然就说不出来了。
如果说路夕的离开是他最难过的事,那UNI的解散就是他最无能为力的遗憾。
其实UNI最终的分崩离析,不只是因为路夕离开。
后来朱梦天出了丑闻,公司不愿意再维持一个靠四个人撑起来的、岌岌可危的男团。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路夕单飞了,包括他的粉丝也这么认为。
于是一时间众说纷纭,粉丝全都在猜测他为什么要走,天华也接连被对家公司爆出了一堆内幕,其中就包括高层潜规则压迫艺人事件。
麋鹿奋起反抗,连带着成员也被一起泼脏水,说他们袖手旁观、眼看着队友被压榨。
公司迅速做出回应,并切断了他们和路夕的公共平台联系。
秦皓宇是队里的忙内,那一年他十五岁。
他永远记得,自己是怎样一遍遍地挂断舅舅打来的电话,固执地等着路夕打给他。
因为他是最小的呀,路夕向来最宠他的呀。
等了很久很久,但那个熟悉的号码始终没有打来。
年少的偏执,最容易深根发芽。
就连他现在看见路夕的时候,甚至都想像个孩子一样质问他,你当时为什么不打给我。
他在知道路夕的PTSD后,私底下查了很多相关资料,还特地跑去他待的医院,找到他的主治医生询问情况。
这一切都是他无意识的行为,直到反应过来后,才暗暗骂自己一句傻逼。
人家都不理你了,你还一头热的贴上去干嘛。
但当他看见这些小玩偶的时候,回忆漫天彻夜地扑面而来。
那些欢笑,那些泪水,那些掌声,仿佛历历在目。
他努力深呼吸了几次,方才将胸口的热意压了下去。
路夕看着他的表情,倒是破天荒的先开口了:“你这两年,过得还好吗?”
秦皓宇看着他平静的表情,觉得这个人没有心。
他抬起手背,遮住眼睛道:“我过的不好,因为我从来没原谅过你。祝你一帆风顺,前程似锦。”
说完后,便再也待不下去了,转身夺门而出。
路夕呆呆地看着自己手上的小恶魔,过了许久,才红着眼睛轻轻道:“也祝你一帆风顺,前程似锦。”
在他们还是练习生的时候,每次都开玩笑似的用这句话互相鼓励。
秦皓宇每次都吐槽,这好像过年时他家亲戚发的表情包。
但后来在出道的那天,大家都很认真地对彼此说了这句话。
他们都将会前程似锦,却也都见如不见了。
-
晚上吃饭的时候,贺钧潮仍然没有出现。
路夕在食堂东张西望,拿筷子将盘子里的米扒拉来扒拉去。
伍承焕嚼着东西道:“路老师,你找谁呢?”
“没找谁。”路夕随口说道。
祁楠奇怪道:“今天下午怎么没看见pd啊,他不是说要每个班轮着走一遍的吗?”
“听曲姐说他身体不舒服,跟导演请假了。”乔松年说道。
路夕犹豫了一下,说:“我吃饱了,先走一步,晚上八点练习室见。”
他端起盘子走了,剩下几人面面相觑。
伍承焕咬着筷子说:“路老师是不是谈恋爱了?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谈你个头啊,跟谁谈?三十六岁的场控姐姐吗?”乔松年差点想给他一碗汤。
伍承焕想了想,“那还是和男孩子吧,姐姐和他不搭。”
他嘻嘻哈哈地开玩笑,但祁楠却若有所思的样子。
路夕回到楼里后,就往贺钧潮的宿舍走了过去。
他当然知道贺钧潮不是生病,八成是被他气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