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是惺惺相惜，可以是红颜知己，可以是同病相怜，或者什么，让观众自己理解，大众讨论可以让电影的热度更高。”

“嗯，可以。”陆烟低头认真看着剧本里白暮云做的笔记，随手在旁边画了几笔，像是分镜图，“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考量？”

陆烟认真工作的时候，尤其吸引人。

这是白暮云第一次看到他工作的样子，也是他和陆烟第一次共同讨论同一部电影，他们一起合作的电影。

有些可惜的是，原编剧不是他。

陆烟抬头看他，“白老师？”

白暮云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怎么说？”

陆烟笑了笑，“我怎么感觉你是把白玫瑰当成了蒙乔七的一条底线了呢？”

“剧本中，蒙乔七的原则和底线一次又一次地打破、打破，逐渐沉沦在黑夜中，但其实他也在挣扎，想要挣脱黑夜，向往光明，你在这，”陆烟用笔划了一条线，“给他画了一条线，只要他不越过去，他就还有机会和希望。”

“这条线，可以说是他对爱情的忠贞，更可以说是他对以前光明生活所留的一根救命稻草，如果这条线他打破了，他就永远留在了黑夜里。蒙乔七心里必然会坚守这条线，因为他始终向往光明。”

“是这样吗？”

白暮云还是忍不住笑了，十二年了，默契依然在，陆烟依然懂他，这种不用说出口就懂的默契和契合，实在令人愉悦，舒服得令灵魂颤抖。

“嗯哼。”

陆烟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人一直讨论到晚上。

“饿了吗？楚先生说他今晚不回来了，我来做饭吧。”

“你什么时候和他有联系了？”

“嗯……我叫小安给我的联系方式。”

陆烟看白暮云的面色有些复杂，暗地偷笑，“怎么，吃醋了？”

“你想多了。”

陆烟这么说是有理由的。

陆烟高中的时候就特别喜欢楚见青的歌，即使楚见青当时也才高中，但楚见青已经挺红了。不说是大街小巷都在放，反正是十个学生里，也有六七个的播放器里有他的歌。

楚见青早期的歌偏摇滚偏热血，也有一些小情歌，对于当时的学生来说，有极大的吸引力。

陆烟就是其中之一，但凡他戴着耳机，里面放的一定是楚见青的歌，手机里也有一些楚见青被偷拍的照片，笔记本抄的是楚见青歌曲的歌词，网上是对楚见青的彩虹屁……

白暮云当初醋的不止一次，酸气冲天。

“别听了，有什么好听的，我唱给你听。”

“可是你唱得没有楚哥好听啊。”

……

“抄什么歌词，还不如抄古诗词，这歌词也不怎么样。”

“我觉得挺好的，特别酷。”

……

“上什么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我就看看。”

“看什么看，看我不好吗，你男朋友吃醋了。”

“你终于承认了？”

白暮云特别郁闷，“嗯，不准看他，只准看我。”

“嘻嘻嘻，你和他不一样嘛。男朋友和偶像能一样吗？”

陆烟还在逗他，“男朋友可以亲我，偶像不可以；男朋友要陪我，偶像不用，”陆烟凑近他的耳边，小声说，“我要陪男朋友很久很久，男朋友对我怎样都可以，偶像不可以。男朋友是我的，偶像是大家的。”

白暮云听着陆烟在耳边说话，耳朵又痒又热，他把陆烟扯过来抱住，脑袋蹭脑袋，“我不管，以后少听少看他。”

“我之前看见楚先生给你做早餐，我就酸得忘了他是我的偶像了，一心想和他比个高下。”

陆烟想起之前的事，还有点不好意思。

“……”白暮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忍不住雀跃，但是还是要绷住。

“给我个机会吗？”

白暮云拒绝。

白暮云拒绝失败。

白暮云看着陆烟起身走到冰箱那边，打开看了看里面，扭头征询他的意见：“炒面怎么样？”

“都行。”白暮云靠在沙发上，视线跟着陆烟移动，眼里是不易察觉的温柔。

陆烟“啧”了一声，“随便，都行，我做了你可不能不吃。”

“……不会。”

白暮云家的厨房是开放式的，坐在客厅沙发里就可以看见厨房里的场景。

他看见陆烟并没把袖子卷起来再洗菜，这样很容易弄湿衣服，本想提醒一下，电话响了。

白暮云看了看来电，还是冲陆烟说了一句“把袖子卷起来。”说完才接了电话。

“喂，哥。”

那边传来白霆山温柔的声音，“我马上回去，你想吃点什么吗？”

白暮云：“……”

白霆山：“不麻烦，你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