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烟挑了挑眉，说：“谁？”

关树：“你好像并不惊讶？”

陆烟：“我惊讶啊，我不是问是谁了吗？”

关树：“你知道他害过人命，但是不知道被害的人是谁对吗？”

陆烟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你！我告诉你的那些你早就知道了，你只是想让我查他害死了谁是不是？！”

“对，所以你的任务还没完成，我没办法兑现我的承诺。”

“你之前根本没提过！”

“我现在提了。”

“你觉得我会听你的话吗？我本来就因为怕李秋成，所以想离开他，你觉得我还会冒险帮你查那个会让我置险的秘密？”

“他藏得那么深的秘密一旦被挖掘出来，他此生必定翻不了身，到时候你还会怕他吗？嗯？”

“他有胆量杀一个人，就有胆量杀第二个人，这是与虎谋皮，我做不到！”关树怒瞪陆烟，“你找别人吧。”

“我可以找别人，但是你找不了别人帮你了。”陆烟说。

关树沉默了一会儿，说：“你非要这么逼我吗？”

“除了帮你摆脱他之外，要钱，还是要资源，你来选。”

“我……”关树咬唇迟疑不定。

之前就说过李秋成是不可能允许别人离开他、背叛他的，如果关树表现出一点离意，他就会发疯，他会毁掉关树，无论是以何种形式。

关树越来越怕他了，真人秀回来之后，李秋成折磨他更狠，还想逼他吃一些药——他们那个圈子用来助兴的，吃多了会死人的药。

关树受不了了，他还有一个妹妹要养，他不能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沉沦下去，他知道再跟着李秋成，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要他去打探李秋成做过的坏事，还是能毁掉他的坏事，如果被李秋成知道了，后果比老实跟着李秋成要严重多了。

“我只是想要一个名字，之后的事就用不着你了。我想要的是把恶狗关进笼子里，这于你根本无害，不是吗？”陆烟说。

“他能隐瞒这么久不让人知道，你应该知道他早就处理好了。知道又怎么样呢？难道受害者的亲属就没想过把恶狗关进笼子里吗？可是他们连声音都发不出。”

陆烟喝了一口咖啡，淡声说：“这个不用你管。麻烦你快点决定，还有人在等我回去。”

听到陆烟提白暮云，关树就想从白暮云那边下手，说：“他知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关你什么事？”陆烟的声音冷了下来，眼含警告，“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不知道吗？”

关树咽了咽口水，不说话。

陆烟站了起来，说：“算了，我耐心有限，你好自为之。”

眼看陆烟就要走了，关树忙喊：“我想进云影！”

陆烟顿了顿脚步，回头等他接着说。

“你让我进云影，我就帮你。你应该能办到吧？”

“可以。”

“那……我们能不能签个协议，我怕你——”

“你不是录音了吗，你怕什么？”陆烟打断他的话，“如果我没做到，你大可以把我和你的对话录音发出去，能做文章的地方多的是。”

关树瞳孔骤缩，喉咙一紧，手不自觉捏紧，喉结动了动说：“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什么都知道，但我还是允许了你的小动作，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为什么？”

陆烟笑着说：“为了让你安心嘛。不过……我劝你还是乖乖的，我既然让你留着，我就有办法让你用不了。做交易而已，坦诚点更舒服。”

直到陆烟走之后，关树才舒了一口气，后知后觉地出了一身冷汗。

陆烟坐进车里打开手机才看到白暮云给他发的短信——“突然有个采访任务，我先出去了，回来给你买好吃的~”

陆烟的嘴角勾了勾，回：在哪，我去接你。

陆烟闭着眼睛仰靠在车座上，揉了揉太阳穴等白暮云的回话。

自真人秀回来已经快半个月了，这段时间白暮云好像都很忙，陆烟也没怎么过问，因为他也要忙着电影后期制作的事。

但是即使再忙，他们晚上都会回家一起吃饭。

“叮——”

陆烟打开手机，是白暮云的回答：在菠萝电视台。

陆烟：好。

拍真人秀的时候，白暮云曾路过一家手工首饰店，他站在店外看了一会儿，还是没进去——要是进去被拍到了，那陆烟不就没有惊喜了？是的，他那时候的想法是想给陆烟做一枚独一无二的戒指，再给他一次难忘的正式求婚。

但是他抽空余时间去和做首饰的老师傅学做戒指，学了半个月，废了好几枚。倒也不是说怎么学都学不会，相反，白暮云很快就学会了，只是他怎么都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