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家先生叕在扔东西了+番外(8)
说完,他趁着岑棽冻僵了的身体还没完全暖和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电梯间。
爱?李他?岑棽很肯定自己不爱,因为他不喜欢比自己小的。
第二天就是国庆法定假期最后一天,A大的学生陆续返校,岑棽起了个大早,在阳台喝豆浆,看着楼下的小吃摊支了起来,排队的学生绕了一条街,岑棽无所事事的心开始蹦跶。
他看看手机,才七点,但是……李他该不会又出去找工作去了吧?
那小子看起来身体不好,但一看就糙,饿两顿冷几天也死不了。
岑棽在阳台转圈儿,自己一大早想这人干嘛?
他转晕了,想起来自己还大言不惭,说可以让李他在阿房宫住三天,自己可是当狗拿了一次耗子,对方也是狗,反咬他一口。
“唉……”岑棽觉得自己太闲了,要不为什么净给自己找事做?
他换了衣服出门,去营业厅买了最新款的手机,没要袋子,就一个裸机和充电器,拿手里捣鼓一阵,大摇大摆去了阿房宫。
前台换班了,对岑棽没印象,幸好岑棽用自己身|份|证登记的,又有付款记录,轻轻松松拿到了房卡。
2403门前,岑棽犹豫了好久,万一李他不在,真又跑出去找工作了怎么办?他可不保证自己这次还有耐心跑出去把人找回来。
他一鼓作气,拿卡刷开了门。
居然没反锁也没上防盗链,岑棽想:“就这个自我保护的意识,在这里恐怕活不了几天。”
随即他反应过来,房间窗户开着,却依然昏暗,没人在?果然又出去了?
岑棽在昏暗中叹了一口气,突然感觉到身后有气流波动。
他转过身,一个烟灰缸停在自己脑门前,要是再靠近一点,已经头破血流了。
卡槽里有卡。
岑棽啪地一声把灯打开,一手拽住李他手腕儿,烟灰缸落地,哐啷一声,碎成大大小小好几块,他生气了:“砸啊!往下砸,还知道砸脑门儿!您真行!”
李他挣脱不开,“谁叫你站外面一直没动静,响应器一直亮,提醒我说门口有异常情况……”
好吧……六百一晚的阿房宫,报警系统果然值。
岑棽手上的劲儿松了些,依然没松开,“那你还等我转身了才砸?早被人干掉了!”
李他委屈劲儿上来:“我看人有点像你,没敢砸。”
岑棽放开李他,整整自己的衣服,鬼使神差:“怎么像我了?”
李他抬起头,一只手揉搓着另一只被岑棽握红了的手腕,“高。”
岑棽的虚荣心莫名其妙炸出来小小一束火花,把手机和充电器扔床上,“拿去用,里面有我电话,有事联系我。”
那手机有李他两只手掌那么大,李他不要:“我不用手机。”
岑棽勾着脖子去看李他,却只看到额前的碎发,看不到李他低垂的脸,他命令:“你敢不用,你还欠我一件一千八的衣服,不留个联系方式?那你跑了我找谁去?”
李他:“……”
李他仰起头看着岑棽,他想说“那我拿着你的手机跑了,你不是一样找不着人?还搭进去一个手机?”
然而他只是想想,因为心里开始觉得岑棽是个好人,外公说过,好人撒谎时眼神总是躲闪。
岑棽应该是做好事不好意思留名、刀子嘴豆腐心的慈善家。
当然,他下一秒就不这么想了。
因为岑棽说:“手机六千九,和衣服的账记一起。”
李他咬牙切齿,慢慢走过去拿起手机,不对,是庄重地捧起六千九百块钱。
他还没拥有过属于自己的手机,家里也没有,他对于“通讯”二字唯一了解的,只有邻居家的座机,里面时不时传来好听的歌声。
他找了半天按键,终于把屏幕整活了,然后对着键盘发起了呆。
“密码,六位数,**1005,你记清楚了,你开始欠我钱的那天开始,等什么时候钱还清了才能改密码。”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蛮横不讲理之人?李他是那种屈于淫威的人吗?这锁屏密码,他根本不知道怎么改!
看到李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岑棽才终于满意,他今天的裤子没兜,只能把手揣进外套口袋里。
口袋浅,手指长,露出来长长一截手腕。
大清早的,岑棽的手在口袋里出了汗,他说:“找到了工作记得和我说一声,好让我心里有个底,合计合计你什么时候能还清账。”
说完,他把手心里的汗蹭在了衣服上,吊儿郎当转过身。
李他低着头,目送着那一截骨骼分明的手腕。
岑棽下了电梯,很自觉地报了房间名字,说明了原因,前台从他微信里扣了两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