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他给的钱实在太多了(86)
周子轶这下是没倒下去,但脑袋磕个正着,贴着墙的瞬间整张脸都皱了。
严修济一怔:“抱歉。”
“没事……”周子轶酒劲加上撞头,晕上加晕,唯一的效果是把嘴皮子技能加载回来了,“你壁咚我干嘛啊……”
他人醉了,认姿势的思路还挺清晰。现在严大总裁一手扶着墙,另一手虚抱着他的腰,他还靠在墙上——可不就是壁咚?
“瞎说什么?”严修济眯了眯眼,“我是要把你带到沙发上去而已。”
周子轶也不知道理解没理解:“哦……”
严修济又道:“你要是醒了,就自己去……嗯?!”
周子轶忽然整个人扑到了严修济怀里。
不是没力气撞上去,而是明确地挨近他,抱住他,双手在他后腰搂得紧紧的。
严修济整个人都要炸了:“你干什么!”
周子轶的脑袋蹭蹭他:“哥……你真好。”
“我看你是真醉了!”严修济被青年牢牢扣住,几乎动弹不得。力道的压迫,身体的热度,还有浓重的酒精味,都让严修济心底的烦躁滋生。他好像呼吸变紧了,心跳也变重了。
他握住周子轶的肩膀,想要推开他,却又听周子轶道:“只有你对我好了……你最好了。”
严修济愣了一下。
他以为周子轶打球大获全胜,应该很高兴的,怎么现在听着声音,像是快要哭了?
而且周子轶对着他说“你最好”,严修济有点不敢相信这是对自己说的。
从小到大,严修济收到过很多评价,有好的有坏的,但从没听过这样的评价。严修济的亲朋好友们,普遍认为他相处起来是可靠的、稳重的、有自己主意的,却从没有人像周子轶这样直白地说“你对我最好”。
严修济甚至想不出自己对周子轶哪里好。
“你看清楚我是谁。”严修济猜想周子轶应该是喝多了,认错人,“不要瞎说了。”
“我看清楚了啊。”周子轶还黏在他怀里,但抬起头和他对望,“你不就是我哥吗?”
严修济:“哪个哥?”
“严哥啊!还有哪个哥?”周子轶看多了还有点晕乎,靠回男人肩膀,“严修济,你怎么连你自己都不认识了。”
严修济:……你自己听听你都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大总裁认为周子轶一定是喝多了胡说,即便真说的是自己,也不能全信。他想把周子轶架到沙发去,周子轶却栓着他,像个秤砣牢牢吊在他身上。
“世界上怎么有你这么好的人啊,哥,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周子轶还在他怀里颠来倒去地念叨,“没有你我就完了!”
周子轶其实还醉着,但说的却不完全是胡话。
甚至可以说,他这是酒后吐真言。
昔日那些所谓玩伴的表现,谢菲尔德的言行举止,这一切都代表着其他人是如何看待他的处境,如何看待他这场婚姻。即便赢了谢菲尔德几场球,那也不过是增加了那些人的谈资。对于周子轶自己来说,除了一时的泄愤,和比起债务来杯水车薪的赌金,对以后的生活也产生不了更大的影响。
只有严修济,在其他人的对比下,显得愈发难得。
他给周子轶这么多钱,却并不要求很多。尊重、平等,这些都是无形的,却又是最重要的。周子轶以前嘴巴上念叨严修济很麻烦、很冷酷、不好相处,然而周子轶心底是知道这有多难能可贵,也是从心底感激他的。只是以前,周子轶总是自持“要点脸面”。他刻意和严修济平等相处,不让旁人看出一点他的虚张声势,嘴上也不会坦诚自己对严修济的想法。
但今天,他被谢菲尔德这么正面刺激了一下,猛然觉得严修济真是比谢菲尔德这种败类好太多了,好百倍、千倍、万倍。甚至严修济那些所谓的小毛病,也不过是一些可爱的小点缀,总之就是……哪哪都好!
如果非要选一个男人共度余生,那也得扒拉严修济,谢菲尔德算个屁!
周子轶的胆子和心里话,彻底被酒精冲出来了。
他抱着严修济嗷嗷叫:“哥啊,要是你把我踢出去,我就活不下去了!我跳桥算了……”
“你发什么疯?”严修济皱了皱眉,“不要说这种话。”
“嗯嗯!”周子轶胡乱答应,“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听你的,你说什么是什么。哥,你对我最好了,真的没别人了,我知道的。谢谢你,谢谢……”
严修济听着他不断的道谢,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是碰到他那些同学后……想起了之前的事吗?
想起了他落魄的时候,去求助那些人,却被拒之门外的事?
严修济忽而觉得,周子轶那些昔日的所谓朋友,在周子轶落难的时候不闻不问,又在周子轶和自己结婚后,邀请他去聚会。还有好一些人,状似亲密地发周子轶打球的照片和状态……确实很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