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去找Phaen吧，他好像是来了，找不到桌子什么的。”Kla学长缓缓说道，眼神在我和Vee学长之间转了一圈就起身出去了。现在只剩我们三个人了，North学长端起杯子喝酒，帅气的脸偏向另一边，现在只剩Vee学长在看着我了。

“你们……应该聊聊。”过了一会儿后，North学长说。我和Vee学长只是看着对方的脸，只是我躲避那恳求的眼神。

“我去……”

“在这儿陪他吧，我要去厕所了。”我话还没说完，North学长就发话了，还马上起身走了出去。我只好默默地看向四周，又转过头来看Vee学长。

学长他还在盯着我看。

久到我以为过了一个小时。我们两个人就只是安静地坐着，我不说话，Vee学长也没说什么。好像另一个人已经神志不清了，因为从坐在这里开始，他的手就没离开过酒杯。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坐在这里，还看着他，好等着听Vee学长说些什么，尽管学长他可能没什么要说。无论时间过去多久，无论我们的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都只有我一个人在期待。

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让自己的烦躁和无法自拔都随着呼吸传递出去，传递给我眼前这个我给予过过多感情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我正拿起桌上手机的手在发抖，由大脑控制的笨拙的双腿好像没有力气站起来，搞笑的是不自爱的眼睛还看着他，尽管大脑已经发出指令让自己别看了。

“想念。”在我从这里迈步出去之前，他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了沙哑的声音，说了一句话，一句让我停止思考，回过身去面对学长的话。

“学长……”

“我想你，想得快要死了，Mark。”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去证明听到的话是真的，面前的人就又说了一遍，通红的双眼与我的眼睛对视，向我传递他所有的感受和所有的恳求。想念，抱歉，请求，都通过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表达出来。

“在说些什么？”尽管那句话会打乱我心脏跳动的节奏，但是我们之间发生过的所有一切都让我无法跟以前一样轻易原谅。尽管我的心还属于他，但我也想让他知道我可以。

我只要自己一个人伤心。

“我想多说些，但不知道是什么鬼，我只能说出这些。开始看到你的脸，我觉得很开心，但一看到你和他待在一起……”Vee学长的声音渐渐放轻，跟刚开始说看到我的脸觉得开心不同，“我TM好痛苦。”我没有坐回去，但我还在站在原处，站着看这个通过眼神传递痛苦的男人。他的眼里好像闪烁着晶莹的泪水，但在他频繁地眨眼后，眼泪好像就消失了。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站着，想要走开，但好像又被Vee学长短短几句话钉住了。这样的话他不常说，从Vee学长嘴里听到他的感受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我想让你听我说，你不想跟我说话就不说，我……”学长他突然沉默了，锐利的眼神从与我的对视当中抽离，好像是无法忍受这样看着我了，“我只求你听我说，Mark。”低沉的声音恳求道，好像是将我催眠了，让我挪动双腿回到原处，默默地坐下了。我调转视线慢慢看向对面的人，努力让眼神变得冷漠，但不知道做到了几分，因为现在我的心一点都不冷。

“有什么还要我听吗？”所有的一切都清楚了，所有的事情都有了答案，不管学长他会留恋还是表现得多么痛苦，又或是说多么想念我，最后……事情都会跟往常一样结束。

“我和Ploy的事情……”

“还需要我再听一次吗？”我扬眉问。我不知道自那天以后，他们的事情是怎么样的，我内心深处是想让他们断干净，但他们的关系比我们想的都要复杂。像之前那样，我想过他们可以断干净，但最后却回头说还十分相爱。

“你误会了。”

“误会学长可以不爱她吗？”好像是在对自己强调……对他说的话不仅仅是在讽刺面前的人，我重复这句话也是想提醒自己过去的事情就只是过去，不要期待，别再执着。

“Mark……先别急着挖苦。”Vee学长软声道。

“……”为了听Vee学长接下来的话，我沉默了，但学长也跟我一样沉默。发红的双眼直直地看了过来，学长他再一次看向我的眼睛，这次他似乎是要从我这里搜寻些什么东西，大概是我之曾经给予他的，又或者是在找寻我尽力收起来的笨拙的感情。

“你大概很讨厌我……曾经恳求我的人，没有了。我灰心泄气时鼓励我的人，消失了，对不对？我失去所有人时还在我身边陪伴我的人，不会再有了，对不对？曾经说喜欢我的人没有了，我曾经了解的你……再也没有了，对不对？”我不知道Vee学长会不会知道我有多努力控制自己的心，不让它表现出来，不让它软弱，再次接纳学长。听付出过感情的人又抱怨又恳求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