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听说你跟傅小楠关系挺好？”刘暖旭问道。

林肃脑子没那么多弯弯绕，什么都是直球：“怎么，你是想跟我说傅小楠人品不行还是想打听他最近的情况？”

李暖旭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第一种情况，到底是谁人品不行你我心知肚明，第二种情况，小楠很好，用不着你操心。”林肃懒得跟这人废话：“让开。”

他的脸太冷，冷到李暖旭接受不了，为什么这些人问都不问就觉得是自己的错？傅小楠好吗？他既然好又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工作？一副黑I老大的样子，不是有问题是什么？

这个年龄段判断是非的能力太弱，又极容易受到挑唆，当自尊跟能力不匹配的时候，就会产生深深的嫉恨与自卑，觉得全天下人都欠自己，觉得凭什么别人能开开心心的自己却不能，当然，要傅小楠来说就是三个字：屁事多。

李暖旭情绪逐渐激动起来：“我就是想说这些怎么了？傅小楠有没有在那种地方工作他自己不清楚吗？！”

她这一吼，不少人驻足观看，一个个竖起耳朵。

林肃冷笑一声：“你呢？你怎么知道傅小楠在新海工作？还不是因为你自己爱慕虚荣，为了跟许莹比拼一个破项链？差点儿被人侮辱了，要不是傅小楠及时出现那晚你跑得掉？然后小楠给你介绍了一份安全的工作，你是怎么回报的？还有，小楠是在新海当一把手，那是幕后老板看得起他，他是偷了抢了还是犯I法了？你有什么立场污蔑他？”

林肃字字敲在李暖旭心上，大家都知道李暖旭跟许莹斗气，但谁也不敢放在明面上说。

“你……”李暖旭气得红了眼眶，嘴唇轻颤两下：“难怪你要帮傅小楠说话，你自己就是个出生垃圾堆的臭虫！”

“对，我是。”林肃浑不在意：“但至少我不会在背后泼人脏水，为了那点儿可怜的自尊各种捅刀子，你恶不恶心？”从小到大比这难听的话林肃听过无数回，说实话，不痛不痒的。

但他背后，迎面走来的顾炎却听得清清楚楚，霎时呼吸一乱，心口疼得戾气节节攀升。

“以后别再找小楠麻烦。”林肃冷声：“我不打你，但你得记着，小楠坦荡，见不得光的人是你。”

“是你！！！”李暖旭一下子情绪奔溃，指着林肃骂道：“是你们这些人！林肃，你算个什么东西？吊车尾上来的差生，家里穷的从初中就开始兼职，要不是跟狗皮膏药一样黏在顾炎身上，你能有今天这副模样？你现在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顾炎给你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我当然有。”林肃面色不变：“最起码我不是个小人。”

“哈！”李暖旭嗤笑：“你们都听到了吗？”她看向四周，极力想调动大家的情绪，但是每个人看她都跟看弱智—样，李暖旭随之恶狠狠地瞪向林肃，还想说什么，半张脸却从林肃身后显露。

顾炎眸色极沉，沉的单是这么一眼，就让李暖旭觉得犹如凌迟。

见李暖旭瞬间变脸，林肃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刚一转身就被顾炎按住肩膀往后一推：“先带林肃回去。”

曹大壮跟陈绍赶忙一左一右架起林肃，麻溜儿地往教室走，曹大壮一边走一边说：“你听我的，啥都别问，啥都别说，回去等顾炎就行，你炎哥现在在气头上，你得让他把这个火撒了。”

林肃：“……”可以是可以，能让我两脚沾地吗？我自己会走，还有陈绍，至于吗？踮起脚尖架着我。

林肃不是小人，

但顾炎可以做个小人，他揪起李暖旭的衣领，直接将人按在墙壁上，顺势踢翻了旁边的垃圾桶，“砰”的一声巨响。

“啊！！！”李暖旭抱头尖叫。

“把你刚才说的再重复一遍。”顾炎脸色阴森：“来，我听着呢。”

李暖旭情绪全面奔溃，战战兢兢缩在地上，一个劲儿哭。

“那我也凑个热闹？”郑雅安闲庭漫步般插兜走来，望着李暖旭，眼底寒芒闪现，但凡这是个男生，今天非得打得他毕生难忘才行。

为什么呢？郑雅安想不通，他所见过的女生，以温婉为代表，其实长得没那么好看，但就是让人舒服，善良懂事，给人的感觉都暖洋洋的，就那句话，做个温和明媚的女孩子不好吗？何来这么多的龌龊心思？

能彻底影响一个人的，还是自己。

而郑雅安原本是来找李暖旭麻烦的，谁知道被顾炎先行一步，看这个架势，李暖旭肯定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不出意外，说的还是林肃。

“算了。”郑雅安瞥了眼李暖旭，懒得再看第二眼，说到底，一个女生，绐点儿教训就行了，总不能真把人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