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傅小楠将装着钱的信封递给房东：“上一个月的，再续两个月。”

房东接过，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可以啊小子。”

等房东走后，余谦打开门一下子扑到傅小楠怀中：“老哥，你真厉害！”

“也不看看是谁。”傅小楠笑着弹了下余谦头顶的呆毛。

然后傅小楠开始了白天上课晚上上班的生活方式，每天基本就睡五个小时，当然，这对一个高三学生而言很正常，可事实是傅小楠花在学习上的时间非常少，贺林渊直接让他管“黑”，第一份工作就是在一个人蛇混杂的KTV，算成云城较大的娱乐会所之一，傅小楠坚持了一周，然后脸上渐渐没了表情。

因为他发现，在这种地方，就喜欢打笑脸人。

“楠哥。”有人推开昏暗的包间门，刺耳的音乐跟叫喊声立刻刺入耳膜，来人是这家会所的主要负责人，嘴上喊着“楠哥”，其实心里却在骂着“黄毛小子”，但毕竟是贺林渊亲自交待的人，大家全当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二世祖看待，给人捧舒服就行了，“709包间打起来了。”

傅小楠有些犯困，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身上穿着一件不怎么合身的黑色西装，没系领带，领口微微敞开，带着几分隐晦的凛冽：“什么事？”

“对会所一个陪酒女用强，一言不合打起来的。”负责人说道。

傅小楠睁开眼睛，眼底氤氟开沉沉的雾，“去看看。”

他渐渐发现，自己不喜欢这种工作，乱糟糟的，又暗又脏。

还没进去，709包间就传出咒骂声：“老子看上你是绐你脸！我要什么女人没有？不要脸的东西！”伴随着嘤嘤哭泣的女声，傅小楠一脚踹开房门。

—个中年男人正气急败坏地指着地上一个女生骂，只能说是女生，谈不上女人，因为太年轻了。

“你就是这里能说话的？”中年男人打量着傅小楠，目露不屑：“你们会所招待客人的服务质量简直差的离谱！”

傅小楠瞥了眼那个女生，微微抬起下巴：“你谁？”

“庆珍建材的朱总。”负责人在后面提醒傅小楠，要不是因为对方身份特殊，换成一个普通人敢这么闹事，早被打出去了。

“哦？”傅小楠笑了，没再看那个中年男人，而是转头同负责人说：“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家会所，朱总偏偏来我们这里吗？”

负责人愣了一下。

“庆珍建材最近在跟贺哥抢生意，这是上门打脸，知道吗？”傅小楠提醒。

负责人忽的有些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感觉。

“你们跟在贺哥身边这些年，登门打脸的人是什么下场，用得着我说？”傅小楠提醒。

朱总瞬间脸色大变：“喂！我就是来这里喝个酒，你别挑拨离间啊！”

“是吗？反正总归得有人上门打脸，为什么先伸手的不能是我呢？”傅小楠说完，一脚踹翻了眼前的茶几，轻描淡写道：“打吧。”

傅小楠都这个态度了，负责人还能客气的？

朱总嚎叫着被打出包间，傅小楠走到坐在地上的女生身旁，缓缓蹲下身，问道：“临水中学的？”

女生惊了一跳，这才仔细打量着傅小楠。

傅小楠也算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之一，女生自然眼熟他，只是现在的傅小楠跟在学校时简直判若两人：“你……”

“我不管你什么原因。”傅小楠随便拉了个凳子坐下：“以后别来这里了，今天是碰巧让我撞见，我要是不在，这个亏你吃定了，女孩子要自爱，明白吗？”

女生闻言顿时眼泪汪汪：“我妈妈病了，我需要钱……”

傅小楠心道还真是艺术来源于生活呐，他凝眉想了想，递给女生一个名片：“去找这个人，就是说我介绍的，每天晚上帮忙两个小时，钱不多，但是安全。”

女生千恩万谢的接过，见傅小楠没有说话的意思，跌跌撞撞起身跑了。

傅小楠发呆，不多时，贺林渊的电话打来：“可以啊小崽子，把朱总打出会所。”

“挑事的。”傅小楠回答：“你怕？”

“自然不怕。”贺林渊哼笑一声：“不仅不怕，这个月底我绐你发奖金。”贺林渊最喜欢的就是傅小楠高于常人太多，洞察人心的本事，如同与生俱来一般，换成旁人，肯定觉得庆珍建材是块硬骨头，不敢啃，但傅小楠就能明白他的心思，先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这对于向来喜欢直拳的贺林渊而言，简直再舒服不过。

挂断电话，傅小楠看时间差不多，有些疲惫地回家，身上不累，就是心累。

之后没过几天，傅小楠混I黑的消息就在学生间传开了。

郑雅安在走廊听到时，眸色一下子幽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