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老攻太宠我(107)
—个根本算不上葬礼的葬礼,卖墓地的人找了几个人帮忙下葬,封墓。
关于墓碑上的名字,温时初踌躇了很久,最后的期限里才让人刻上'慈父温卫洲之墓’。
慈父?其实坦白说,温卫洲根本算不上慈父,或者说连父亲都算不上。
温时初之所以最后妥协,也是不想再计较这么多。
满墓园的墓碑上,都是’慈父XXX之墓’、’慈母XXX之墓’、’严父XX之墓’之类的字样,反正温卫洲已经走了,让他地下安息也好,一路走好也罢,也算是温时初对温卫洲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墓已建成,到了傍晚,很快,整片墓园就变得空荡荡的,仿佛空气间都漂浮着阴森森的诡异气息。
因为阴天的缘故,天色比以往黑得更快。
“软软,你站在这里等一下爸比。”温时初把雨伞交到软软手上。
小家伙力气不大,雨伞大大的,所以要两只手才能举动大雨伞。
“爸比,你不要淋雨鸭。”软软费力地抓着伞,跟着温时初的背影。
“别过来!就站在那,马上就好了。”
软软吓得站住了。
小崽子觉得今天的爸比很奇怪,但是又不敢多问,只好站在原地,眼巴巴地看着自家爸比被渐渐变大的雨水淋湿身体。
温时初走到墓前,跪下,磕了四个闷闷的头。
“来世,对你妈妈好点,多考虑考虑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青年低声呢喃,声音被风卷走,似乎钻进了地下。
其实温时初很早以前也讨厌过自己的母亲,恨她不辞而别,恨她不要他了。
可是后来慢慢长大,好像也能理解了母亲的做法,索性也就释然了。
那时候自己三两岁,父亲温卫洲入了狱,母亲也就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吧?要是带着他这个拖油瓶,母亲的后半辈子大概也就毁了,就算想要再婚,但谁会想要一个'跟劳改犯生下的孩子’呢?
在大好年华和拖累两者间,好像选择前者也不是不能理解。
电闪雷鸣。
天际几乎是瞬间裂开了一道口子,雨水倾倒而下,几秒内变成了倾盆大雨。
光白的闪电撕裂长空,映出了温时初挂满水珠的脸,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又转瞬灰暗。
“爸比爸比!”软软焦急地跑过来,费力地举着雨伞,托到温时初头顶。
温时初对着小家伙温柔地笑了:“软软,雨太大了,我们回家吧。”
软软奶声奶气地应了声,点点头。
青年熟练地抱起小家伙,像往常那样,用外套裹着小家伙的背,一手抱着,一手撑起雨伞。
风很大,雨也很大,青年的背影看起来摇摇欲坠,但实际上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温时初抱着软软走出墓园的时候,祁骁的车正停在门口。
车窗一直是开着的,豆大的雨水砸在窗沿边,迸射进车里,溅到了男人的脸上。
男人轮角分明的脸上早已溅满了雨水,透明水珠顺着脸颊滑落至下颌,莫名多了几许禁欲感。
“雨太大了,我送你回去。”祁骁声音里夹杂着沙哑。
温时初并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男人一眼,便若无其事地别开视线,抱着怀里的崽绕开了车。
祁骁眉头紧锁,车窗依旧没关,将车往后倒了一圈,再次挡住了青年的道路。
“我说,上车,再这样……”祁骁喉咙滚动,目光落到温时初怀里的软软:“软软会生病的。”温时初脚下停住,目光直视车里的祁骁。
青年浅浅笑道:“你是说我照顾不好软软吗?”
“我不是,我……”
“少拿软软当借口。”温时初口气冰冷。
“请问你是尾号1222的顾客吗?”一辆小黄车停了过来,车窗摇下一半,里面露出一张路人脸。
之前在墓园里的时候,温时初顺手用微信小程序叫了滴滴打车。
“是。”温时初加快脚步,绕过迈巴赫的车尾,打开小黄车的车后座,先把软软放进去,自己又钻了进去。
砰的一声,车门关上,小黄车停留了不到一分钟,掉头就走。
“卄!”祁骁气得一拳头砸在方向盘上。
“嘀一一!”却不想误按了喇叭,车窗又开着,鸣笛声吵得耳朵疼。
祁骁按了关窗键,车窗缓缓上升,一只手憔悴枯槁的手突然从车窗缝里伸了进来!
阴暗的天,皮包骨头的手布满雨水和泥土,是从墓地里爬出来的死人!?
“卧卄?!”祁骁着实被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原来是个老大爷。
“墓园阴地,不得鸣笛,违者罚款50!”大爷是墓园管理员,愤怒地敲打玻璃窗。
祁骁不想跟老大爷计较,重新开了窗,让老大爷的手缩回去,并给了100块:“不用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