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白莲花(88)
不一,十几盘菜上来了,还有典型的说书人说的“半斤女儿红,三斤牛肉”。叶泾渭看着酒,“你可能喝酒,小池姑娘?”
“我为公子点的。”池鳞言辞正经。
叶泾渭连忙摆手,“我酒量奇差,师兄笑我是沾酒就哭,鬼哭狼嚎——发酒疯。”
池鳞被逗笑了,叶泾渭看着他笑容莞尔,竟忘记了自己于天上还是人间了。
倏忽间,楼上隔壁桌传来了几个人的对话。
“师父命我去寻小叶的踪影,我在狐狸一族的坟碑间刻有他的名字,如今念起了寻仙法,竟天地间都无了小叶的气息,这可如何是好?”
“你说的是,那狐狸掳了小叶去成亲,成了他坟前白骨?”
“正是,晏饮师弟。”
晏饮捏住了一杯,竟然破碎开来。“我一定要寻得那狐狸,剥了他皮。”
叶泾渭听着,惊喜,“是我晏饮师兄,”起身便要过去相认。
鬼王公子池鳞握住了他手,“不可,万一他们用师祖之规惩罚你,可怎办?”
“不碍事的,晏饮师兄待我亲如手足,他想必会替我向师父求情的,”于是便要过去。
池鳞法术一施,叶泾渭倒落在他怀中,他捏着美人的腰,神色倏冷。我会让你这么轻而易举地回虚山吗?
……
晏饮抱着叶泾渭,放下在堂前。
“弟子于虚山山脚看到了小叶,那时人已昏迷了,想必是中了别人的藏身术,隐藏了气息令我们寻不到。”晏饮屈膝地道。
堂前座上的傅氏河一施术,叶泾渭苏醒过来,看着满堂的师兄,以及面前的师父,连忙跪下,“师父,”
“叫你劈柴,竟然贪玩下了山,害得你师兄们寻了你两日,自今日起,在房山不得出来,面壁思过一月。”
师兄求情之余,被傅楼增添到了三个月的责罚期,这时无人敢求情,师兄退了下去。
堂前只剩下了跪着的叶泾渭和傅氏河。
傅氏河看叶泾渭额前氤氲着混沌的妖气,挥袖一点,妖气散去。
叶泾渭伤心难过,委实听话地跪在了堂前。
傅氏河开口道,“可累了?”
叶泾渭抹了一把没有眼泪没有汗的脸,“师父责罚弟子,感激来不及,可有累可言?”
傅氏河听到这个透满了委屈的话,面色的冷眉寡目,比起方才舒缓了一些,竟然从地上抱起了他,抱在了自己的膝上。
替他揉了揉腿脚,“下回可再敢溜出山门去玩了?”
叶泾渭嚎啕一哭,“不敢了,师父。”
傅氏河揉了好一阵他的腿,“几日的功课可有复习?”
“分、分·身术?”叶泾渭磕磕绊绊地道,生怕再次抽问这几千字的口诀。
傅氏河手一褪,在叶泾渭的臀骨上落下一掌,“不好好念功课,”
叶泾渭小小声,“师,师父……”
再落几掌。
叶泾渭埋在了傅氏河的袖子口,掩面抽泣。
“可有下次了?”
“徒儿不敢了,请师父饶恕……”嘤。
……
叶泾渭正在房山摘桃酿师门的酒,正挑了一箩筐的桃子,被一大石头绊住,箩筐的桃子倒洒得漫山遍野。
叶泾渭施了个咒语,桃子分毫未动。
叶泾渭,那是何咒语来着?
这时候,藏在了叶泾渭眉间的人化作了一缕黑烟,化成了人形。池鳞站在他面前,念了咒语,桃子四面八方地砸过来,落入了叶泾渭的箩筐中。
叶泾渭大喜过望:“小池,你,你怎在我虚山之中?”
池鳞一笑,“我来看你来了。”
叶泾渭闻过一喜,又迟疑,“虚山向来不让外人进入,你是如何进来的?”
池鳞此时道,“所以你不得告诉你师兄师父,我的踪迹。”
叶泾渭点头,“太好了,终于有人陪我受罚了。”
一箩筐的桃子,被池鳞使了飞仙术,自个儿飞进了房山下的小屋子里。
“你真厉害,小池,你怎么什么都会?”
池鳞道,“日后我教你。”
“好,好。”叶泾渭拉过了池鳞的手,便往山脚奔去。
池鳞神色一动,手不由微微发烫。
来到了山脚,山脚下晒了许多的染布,“这里便是我每日的功课之地了。”
“劈柴,挑水,染布?”池鳞问他。
叶泾渭点头,又用袖子擦了擦石凳,“你坐,小池。”
池鳞坐下来后,看见了叶泾渭身上粗麻的布衣,“我替你换过这一身的衣裳,可好?”
叶泾渭看了一下自己脏了的衣服,道,“这是我师父亲手为我缝制的,不必换,”说着,还很珍爱自己这一身的破旧衣服。
池鳞眼睛微眯了起来,叶泾渭视线转过来时,池鳞恢复了原来的平淡脸色,“那你师父待你好,又为何罚你在房山整日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