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为我是替身(96)
简柯说:“我还有事。”
简柯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留给云彬,然后不顾云彬的挽留,打开了门,想要离开这间公寓。可他的脚才踏出门槛,身后却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他本能地回头一看,就看到云彬满头大汗地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痛苦地呻-吟。
简柯忙回过身去将云彬扶起来,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了两分着急,说:“你怎么回事儿?胃疼?”
云彬把全身的重量都交给简柯,宛如一只无尾熊,“嗯,这两年染上的毛病,要回A市太紧张了,我一天没吃饭,本来以为没什么事,结果还是发病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吧。”
简柯抱着云彬坐在沙发上,力道适中地给人按-摩胃部,说:“你带药了吗?”
云彬点头,说:“在我的行李箱里。”
简柯去开云彬的行李箱,里面的物品归置得很齐整,最面上放着的则是几张旧照片。
照片上的人全是大学时期的简柯和云彬,他们都在笑,看上去简单又快乐。
云彬的声音在简柯背后响起,说:“我时常怀念大学时光呢。”
简柯说:“怀念终归是怀念,我们的大学时光已经过去了,你的药呢?”
云彬说:“那我们过去了吗?”
简柯充耳不闻,说:“药。”
云彬说:“在最下面的袋子里。”
简柯翻出了云彬的胃药,又给赵利言打电话让送吃的上来。
他本是想走了,可云彬胃病这么一犯,他就没法走了。
胃疼是真的很疼吧,简柯想,上次池信胃疼时他却忽略了他那么久。
云彬说:“柯,你在想什么?”
简柯说:“你这几年没有好好吃饭吗?”
云彬说:“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能将就就将就了,有时候吃了上顿没下顿,就这么落下了病根儿。”
简柯说:“你故意在我面前犯胃病,是为了让我心疼?”
云彬说:“柯,胃病并不是什么设置好的程序,我说犯病就能犯病啊,这真的是意外。不过有一点你说得对,我要是一个人的话这胃病倒也不会觉得怎么疼了,可一在你身边,我好像的确变得矫情,这胃疼仿佛也比平时更疼了些似的。”
简柯说:“云彬,从你跟我见面到现在,你不提当年为什么会离开,那你能告诉我,你现在为什么要回来吗?”
云彬沉默了会儿,说:“因为我想你了。”
因为我想你了,短短的几个字,却让简柯柔软了下来。
他对云彬的那些警惕和防备,好像也在这几个字里变得松懈了。
简柯说:“你先休息吧。”
云彬拉着简柯的手腕,说:“柯,你陪着我好吗?”
简柯犹豫了下,坐在了床边,一下一下地给云彬按揉着胃,直到云彬睡熟。
另一头,池信的公寓。
池信在等简柯回来,再好好地谈一下合同的事。
他和简柯在情人解约合同的签署上有一些争议,他认为他已经签了字那么双方解约已生效,可简柯固执地认为这份合同已作废,池信的签名做不了数。
这相当等于是就业问题当中员工和公司的解聘纠纷,若是普通的工作,能到劳动仲裁等相关部门请第三方作出裁决,但因给简柯当情人这份工作的特殊性,而简柯是绝对的甲方,池信认为还是得跟简柯议定清楚才行。否则以简柯的力量,以后在他的演艺路上给使个什么绊子,他所有的努力都会瞬间化作泡影。
对于一个没有背景的职场人来说,和前东家不欢而散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池信等啊等,等到月上中天,简柯没有回来,也没有一条短信。
池信扶额,自嘲地笑了笑,他虽然一直说自己只是简柯再普通不过的情人之一,但他近日里对简柯的回应的期待不可否认地提高了。
他们同吃同住,每天都在一起,一有空闲就给对方发消息,双方都能明确掌握对方的行程,这种没有半点消息不知对方人在哪里的情况,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金主有自己的事忙,情人的等待落成。
这才是金钱关系中最现实也最普遍的情况。
池信把被他用透明胶粘好的情人解约合同用书本压平整,然后拍了一张照,发送给简柯。
池信:【简总,关于提前解约的事,请问后续是什么安排呢?我现在住的这间公寓在情人合约中承诺过解约后属于我,但提前解约的话这所公寓的所有权该如何划分呢?还有别的一些相关问题想要和你详细商讨,期待你的回复。】
池信是个快刀斩乱麻的人,简柯这一走——他依稀听到赵利言跟简柯说谁回来了,那是一个人的名字,能让简柯倏然变色的人,他只能想到是那位令简柯念念不忘的初恋——跟初恋久别重逢,也不知何时才会想起他这个已解约的情人,这会严重耽误他的工资结算,因此,池信给简柯发去了催促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