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看错了，好好开车。”

太不坦诚了，卲谦不由的笑着摇了摇头，有些无奈。

“下雪了。”卲谦打开雨刷开口道，“要不咱下馆子吧，找个环境好点的，边吃边看雪？”

他这会倒是不觉得两个大男人出门不合适了。

“从阁楼的窗户看雪更好。”苏念回答道。

“行，听你的。”

喝着挂面汤吃着咸菜赏雪。

卲谦心内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他就不应该让苏念点菜的。

点菜也不应该老老实实做的。

“世界癫痫日，吃点清淡的就当为癫痫患者祈福吧。”卲谦小声嘟囔自我催眠。

再一看苏念，嚯这孩子倒是真不挑食。

吃完饭卲谦简单的收拾了下，回到阁楼，坐在地上。

短脚猫躺在地毯上，四仰八叉的睡着，卲谦伸手将它抱在怀里。

苏念陪他一起，坐在人身边。

说到底这雪景白茫茫的一片没什么好看的，卲谦一个糙老爷们实在不理解古人们一个个咏雪，雪到底好在哪。

大抵是它能让人内心平静吧。

人内心平静过头就容易犯困，赏雪不到二十分钟，卲谦就哈气连天了。

“我去睡了，念念你也早点休息。”

“晚安”

大约半小时后，卲谦从房间里走出来，轻手轻脚上了阁楼。

苏念已经睡下了，落地灯给房间胧上一层温暖的色调。

凌晨一点多，在确定苏念晚上不会做噩梦之后卲谦再次回到房间，终于安心睡下。

接下来的几天刑警队各个都忙成警犬，开会，报告，总结，计划，焦头烂额。

苏念在年前把作业写完，交给了路子同，并明确表示再问KTV那事以后就没有作业可以借阅了。

路子同认怂。

警察没有假期，只有倒休，当然作为刑警队长卲谦还是挺方便的。

除夕，卲谦在家休息，舒舒服服的瘫在沙发上吃糖看电视。

苏念坐在地毯上，身体靠着沙发，短脚猫在他腿上睡的直打呼噜。

这是打算不吃不喝看一天电视的节奏。

“少爷咱是不是该动动了，春联窗花该贴的贴贴呗？”

苏念仰起头看看他。

“行行行我整，懒得你。”

居家好男人！

苏念难得想大白天睡一觉，阵阵席卷而来的困意令他眼皮打架，自然也没有力气和心思去帮忙了。

今天为什么会这么困？

最近没有看什么书，写作业那点精力根本谈不上有什么消耗，体力也跟得上锻炼的强度了，按说不应该会犯困。

苏念揉揉眼睛，难不成就是太清闲了刷剧刷的？

真是贱的慌，受苦受累的命啊。

苏念爬上沙发，卲谦不知做什么发出的声响渐渐远去，沉入梦想。

对于卲谦来说，过年是个十分重要的节日。

幼时福利院的条件并不怎么好，只有过年时能吃上顿好的，所以他清楚的记得，即使平时再调皮捣蛋，年关将近时总会收敛，表现的好还有多给几块糖。

成年之后在缉毒队随时待命，就很少回福利院过年了。

再后来，苏俊安走了汪瑞雪出国，就只剩下苏念一个人了。

卲谦怕他孤单，总想整的热热闹闹的，起码让他觉得不再是一个人。

可惜苏念太懂事了，那小子总想着能简单点就简单点，他怕他累着。

卲谦宁可苏念在这方面挑剔一点。

卲谦贴完对联回来，便看见苏念在沙发上睡的正香，微蜷缩着身子，像是有些冷。

回房间拿毯子给他盖好之后，卲谦开始忙活年夜饭了。

虽然他做不了什么八碟八碗，但是八道菜还是凑的出来的。

莲藕炖排骨烫，酱肘子，炒菜花，油焖大虾，糖醋鱼，四喜丸子，木须肉，再拌个凉菜基本齐活了。

主食是香菜馅饺子。

他和苏念都不喜欢吃香菜，唯独都爱吃香菜馅的饺子。

“卲谦…”

好像有人叫他，声音绵软。

苏念揉揉眼睛，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自己身上盖着卲谦的毛毯，可爱的短脚猫趴在他身边晃晃尾巴。

“醒啦，起来吃饭之前说句好听的给你压岁钱”

苏念坐起身来整了整头发，陷入沉思。

“念念，怎么了？”

“…过年好”

半天就憋出这么一句话来，卲谦一个没忍住笑起来。

他这一笑，苏念就更觉得不好意思了，有些懊恼的把头别过一边。

“好了好了，给你红包。”

“谢谢…”苏念伸手接过来，也不管多少，直接放在一边。

非搞得这么正式。

“明年…也麻烦你了。”

“臭小子洗手吃饭！”

窗外烟花绚烂，也就在这个规定的时间段可以看见了，卲谦放下筷子，将目光投向窗外的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