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多沉默地听完，问道：“那他有家人？”

老黄怔了怔，“没听他说过呀，应该没有吧，他都是住在驾校的，我们驾校上课不同你们大学生，课时都得依着你们时间来，所以基本上一年到头有学员来就没时间了，不过他倒是准时每个月都会请几天假，开着车子不知道去干嘛。”

“哦~”钱多多点点头，往老黄手里塞了包烟，“谢了，奖金的事你和老顾说就行了。”

“诶呀，真是谢谢多爷啦，要不要我送您过去呀？”

☆、就摸一把

日头火辣辣地晒下来，在驾校待上一整天估计就得黑八度，钱多多躲在阴凉处吃瓜，蔡江聪正顶着个大草帽在日头下给学员训话。

“有没有人没过科一？没过的回去过了再来找我。”

所有人摇摇头，钱多多也跟着摇摇头。

“有没有人有心脏病的？受不了大太阳也赶紧回去。”

晒得昏昏沉沉的小姑娘咬着牙摇摇头，钱多多嘀咕道，“再晒下去，没有心脏病也得晕。”

“我脾气暴躁，玻璃心也赶紧走，别到时候被我骂的去和队长告状。”

钱多多点着头，一个高大的人影挡在他面前，钱多多捧起手上的西瓜举到蔡江聪面前，“教练，吃瓜吗？”

“既然选择我当你们教练，就得听我的，我对待学员要求很高，学不了就走，不强求，但有一点，我上课的时候谁要是敢偷懒侥幸的，我包他这辈子考不上驾照！听懂没？”

钱多多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附和道：“听到了。”

“还有什么问题？”

报到蔡江聪名下的学员，大都是朋友同学介绍的，据说虽然这位蔡教练脾气古怪，但车技那是一等一的好，最重要的是长得好看，比起那些一个个晒得跟黑炭似的，满脸横肉的老油条来说，年纪轻轻就车技了得的蔡江聪显然在这群青涩的学生中口碑要好。

想象一下一个帅气小哥戴着墨镜开着车，略微花痴的几个女生眼里都要冒泡泡了，钱多多无语地举起了手。

“你有什么问题？”

“我有问题，不是说一对一辅导吗？怎么这么多人上课？”

“谁说的？”

“开班的时候校长说的。”

“你没听清。”

“我听得很清楚，每一分钟都是教练在教你一个。”

“嗯，没毛病，我现在不就是在回答你一个人的问题？”

钱多多差点吐出一口老血，这他娘的有歧义啊！

“你还有问题？”

“没了。”

蔡江聪拿着名单一边对人，一边抬起眼看向垂头丧气的钱多多。

“我看你还有问题呀？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喔，找到了，钱多多？”

感觉就像被人抓住头发揪了一下，钱多多腾地一下跳了起来，旁边的学员已经忍不住开始大笑。

“行了，和你们说一声，某些人要是想要一对一辅导，去找其他教练，我是不可能会把时间花在带一个人身上的。”

“听清楚没？”

“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就上车。”

话音刚落，一群人便飞速挤进了车里，原本就逼仄的空间还容纳了四五个人，没来得及反应的钱多多被夹在了三个人中间，感觉要被挤成肉饼了。

“教练，我呼吸困难~”

“憋着！”

哎呀妈呀，本少爷啥时候受过这种委屈，被人跟汉堡似的夹成人肉馅饼，钱多多捂着胸口气喘吁吁地仰卧在后座上，差点被你们挤死。

“下车。”

“不下！”钱多多死皮赖脸地扒着车门，对着车窗外的蔡江聪扮鬼脸，看你拿我怎么办！

半晌，小个子女生惊讶叫道：“教练，你哪里哪来的鞭子？”

手指粗细，跟条眼镜蛇一样，拖在地上沙沙作响，“啪！”的一声把钱多多从睡梦中惊醒。

“新买的，正想试试力道怎么样？”

钱多多紧张地拉开车门，陪笑道：“教练您这鞭子看起来就非常有力量，要不我先给您拿着，您上课，上课。”

蔡江聪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将手里的皮鞭卷成一团扔进了后备箱，钱多多捂着心口松了口气。

“这些东西我只讲一遍，记不住的给我拿笔出来记！”

话音刚落，好学的几个女孩子已经从书包里掏出了纸笔，一脸认真的模样，钱多多看着两手空空的自己，再看看周围人，一步一挪到刚才那个小个子女生旁边，小声道：“你这只笔多少钱？”

女生往旁边挪了挪，钱多多又凑了上去，“我出两倍和你买这只笔，行不？”

“你是不是没带笔啊？”

“是呀！”钱多多一脸委屈，“你看咱们教练这么凶，那鞭子那么粗，他要是看到我没带笔，非打死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