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沙雕劝退死亡NPC(92)
虞翊闭了下眼,忍着杀人的心,说:“笔上写的名字是杨曼青,新娘叫吴曼青。”
越戈合上钢笔递过去,不敢沾手烫手钢笔。
他面如死灰道:“你拿着吧,我跟这游戏犯冲。”
虞翊撩了下眼皮,接过钢
“管好手,别他妈给我乱摸乱碰。”
“……好。”
这智障就这么妥协了?
虞翊一愣,目光扎在越戈身上看了一眼。
越戈感受到视线,回头对上一双冷静的长目。
越戈问:“还有事?”
虞翊收回视线摇摇头:“没,走吧。”
两人沿着唯一一条大道向前走去,视野逐渐被升起的大楼掩盖。
·
脚下是一座江南水乡。
氤着一层朦胧的霭云,乌篷木船飘飘浮浮在江河上,行人匆匆走过,车水马龙,浮世繁华。
虞翊和越戈在路的尽头止住脚步。
石门立在眼前,腾飞的字迹刻着——
江南理工大学。
虞翊脸色很冷。
心里的感觉越来越奇怪,这些场景太熟悉了,熟悉到下一秒就应该出现一个声音——
“老爸!”清丽的女声在耳边陡然出现。
两人习惯性闻声看过去,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蹦蹦跳跳从校门跑出来。
雀跃着走到中年男人身旁。
女学生脸色红润,身上穿着一件天蓝的连衣裙,上面印着几只小鸟,胸前点着红。
她搀起男人的臂弯,眉眼笑着:“您怎么过来啦!”
男人慈爱地拍拍她:“今天七年,来看你妈,顺便过来看看你。”
女孩怔愣了一下,喃喃道:“都七年了……”
父亲揉了揉她的头:“别难过,你妈走的时候说了,让咱爷俩开开心心的过!”
“嗳!”女孩笑起来,突然“呀”了一下:“差点儿忘了!我跟您说,我申请了山区支教。”
父亲手上动作停了一下,忧心地看着她:“支教啊……去多久呀?”
“三年。”
“三年可是有点儿久啊,中途能回家吗?”
女孩挽着他的手走进学校:“能的,我假期回来看您。”
父亲笑呵呵说:“好,我女儿曼青有出息!给爸爸妈妈争脸!”
他想了想又问:“去哪里支教啊?”
女孩声音笑着,扭过头。
那是一个很怪异的姿势。
头快要扭到背后。深黑的眼珠陡然扩大到了整个眼眶,直勾勾盯着虞翊。嘴角划开一个弧度,红润的嘴唇渐渐失去血色,扩散至全身,最终恢复了同天地一色的黑白。
父女二人最终消失在虞翊眼前。
·
虞翊心里猛地咯噔一下,身体做出了一个无意识动作。
率先往后退了一大步,视线跟着转过来。
越戈不见了,取而代之,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刚才的女孩。
……不对。
应该是女孩长大后的样子——
阿秀她妈,傻逼玩意儿他媳妇儿。
……
忽然下起了雨,是红色的,血红。
混杂着漫天血锈味蜂拥而下,还带着暖热的温度,同时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清味。血水糊花了虞翊的眼睫,视线都被蒙上一层血色。
女人扭曲着脖子,闭着眼享受着鲜血打湿脸颊的感觉,血滴从眼角滑下,像是两道泪痕。
虞翊神情冷漠地抹了把脸,目光在血呼啦渣的掌心停了片刻。
他冷冷问:“人呢?”
几乎是同时,女人轻声问了一句:“你又来啦?”
你?又?
虞翊没听懂这傻逼在说什么。
女人歪着脖子,天真烂漫地看着他:“谁呀?”
虞翊动了动手,点了下她站的位置:“我、问、你、刚、才、的、人、呢?”
女人呵呵娇声笑了两下,刚想说话。
蓦地收回嘴角的弧度,难以相信地缓缓扭正脖颈,看着从背后横插进来的一把匕首。
越戈懒洋洋站在女人身后,手还放在匕首上,见她回头,沉沉笑了一声。
手里的动作没停,按着匕首往里又插了插。
女人咳了一声,喷出血沫子:“……”
我真他娘是万万没想到……
越戈视线跳过女人,懒懒抬了抬手,朝虞翊摆了两下:“人在这儿呢。”
虞翊下颌紧了紧,磕了下后槽牙,沉默着没说话。
女人垂着脑袋,闷闷笑了一声。
虞翊和越戈蹙眉投过去,女人狞笑着抬起头,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尖。
这种感觉难以描述,不是一种惊悚的恐怖感,而是从她的笑声里听出了怆然与悲凉。
就好像……
踏上了绝望、无望的原野,眼前是满地凄荒。
·
“刚刚看到了吗?”女人蓦地止住笑,阴沉沉地瞪着前方。
石门被血打得洇湿,红得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