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雀[豪门]+番外(6)
“……我不无聊。”
就算去楚辞奕也不会让他单独去的。
要么带着阿素,要么和他一起,跟约会似的。
秦生在西城区住了五年,附近的街区基本逛熟了,楚辞奕总喜欢变着花样更换独处的地点,这些地方都是他的产业,里面员工的眼神和态度很古怪,不管秦生做什么,他们都会优先征询楚辞奕的意见,导致他身上所有的搭配、穿着,从里到外,方方面面全是楚辞奕精心挑选的。
被拒绝后,两人陷入漫长的沉默。
秦生巴不得他不要说话,当然也不会主动开口。
打完阴影,已经十点多钟了。
天气转冷,别墅里空调未开,容易着凉。
楚辞奕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只着了一件单薄的细格子衬衫,秦生瞥了一眼,在心里嘲笑他,都快到三十的年龄了,也不懂得保暖,连精神都没以前好了,十点就想着要睡觉。
那样最好,免了晚上的惩罚。
他起身,打算上楼。
走到半路又迟疑了,回去拿了条毛毯。
有时候他会做些自己都搞不懂的事。
比如把毛毯盖在楚辞奕的身上,成功吵醒了他。
秦生一僵,转身就走:“我去睡觉了。”
楚辞奕浅眠,清醒后哪里还会放过他,直接将人扯进怀里。
画架仍摆在不远处,留着刚完成未来得及收走的素描。
上面是只小猫,惟妙惟肖。
小东西静坐在软垫上,竖起毛茸茸的耳朵,漆黑明亮的眸子警惕防备地注视着前方,想要靠近却踟蹰不前的模样像极了惊慌失措又不敢乱动的秦生。
楚辞奕摘下眼镜,修长的手指抬起毛毯,裹住秦生整个身子,若有所思道:“是该睡了。”
秦生被带进了浴室。
大多数情况下,楚辞奕给人的印象都是优雅,冷静且高高在上的。
其实不是。
他越是克制,越是疯狂。
一旦摘下镜片,他身上那股书生气般的儒雅气质便一扫而空,眸子里的兴奋愉悦,如同一团滚烫的火焰,几乎能把人灼到融化。
衬衣柔软,质感细滑,沾上了水更是黏腻。
窗外夜色渐浓,泛起丝丝凉意,秋日里的风狠狠撞击在落地玻璃上,伴随“呜呜”的声音,剧烈震动着。
“我早和杨欣霖退婚了。”
“我不信……”
“为什么不信?”
秦生扬起细白的脖颈,痉挛了一下,无法说出完整的话,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失了焦。
“呃,因为,呃,你总……骗人……”
含含糊糊,跟小鸟唱歌似的。
没过一会儿,又被浓重的鼻音和咽呜替代。
……
秦生醒来后,楚辞奕已经离开了。
爬起来时腿还在发软,盥洗台摆着新拆封的剃毛器,已经用过一次了。
老/变/态。
秦生在心里骂道。
他被迫答应了很多事情,有些意识模糊自己都记不太清。
当他准备赖账时,阿素已经把清单递了过来。
秦生的眉头皱成了“川”字。
他斗不过这个十八岁就跟着父亲管理企业,还混得如鱼得水的男人。
清单上零零碎碎写了一大堆,第一行是不准挑食,下面附着一周的菜谱。
秦生不喜欢鸡蛋,也不想顿顿吃肉。
阿素恭敬道:“小少爷,菜谱是霍医生亲自制定的,自从您上次低血压住进医院,先生叮嘱我一要让您多吃点蛋白质和肉类。”
也不是不能忍。
“……随便你。”
“先生还邀请你下周二一起去看话剧。”
阿素指了指清单上的第二行,说道:“这里也有写。”
秦生喜欢话剧,每个月都会看一次,但楚辞奕不感兴趣,他只热衷于陪秦生看,结束后还意犹未尽,装得跟真的似的,其实每次看途中都会睡着。
他宁愿自己去。
一条一条看下去,秦生的表情越发不佳。
到最后一行,他的脸直接绿了。
楚辞奕要他喊老公。
“他做梦!”秦生指尖泛白,迅速把清单揉成了废纸。
“先生说,这些都是您昨天晚上自己答应的。”阿素的中文依旧不太流利,结结巴巴地争辩着。
“我没有!”
两人僵持片刻,阿素便把录音拿上来,一遍一遍放给他听,掺杂着细细碎碎的呻/吟和求饶。
“我不要听……”秦生的脸全红了,难堪得想要钻进被子里,然而楚辞奕比他了解自己都要了解他,总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软肋。
“那么,您是同意了吗?”
“……其他的可以。”秦生害怕楚辞奕又用其他方法折腾他,连对他请来的保姆都有点发虚:“最后一样不行。”
阿素诧异:“一个称呼而已,先生只是偶尔想听你撒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