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轩一手抱着球直起身，扫了对面的人一眼，然后猛的用力把球扔了过去，准准地打在薛伟宁的肚子上，说了句，“手滑。”

薛伟宁有气不敢发，脸憋的通红。这是在操场上，不是在老师随时会出现的考场里，他有些底气不足。刚才和一班的挑衅，是看顾轩和江越坐的远，想着这两个人不会多管闲事。

顾轩扔完球，在众目睽睽之下往那边走了几步，捡起刚才弹到不远处的球，趁人不备，对着薛伟宁的肚子又狠狠地砸了一下。砸完还特不要脸地说了句，“啊！抱歉，又手滑！”

这一下砸的狠，距离又太近，薛伟宁疼的脸都白了，硬撑着一口气才没有坐到地上。

顾轩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第三次捡起球，对着他的肚子又砸了一次，砸完补了句，“弱鸡！”

文二的一帮男生傻傻地围观了全过程，愣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说句话，也没人敢去扶一下摇摇欲坠的薛伟宁。

董健和郎宇泽也看傻了，心里有千言万语欲喷薄而出，最后只汇成一句话，“轩哥就是牛逼！”

牛逼的轩哥走回台阶上，冲依然坐着的江越扬扬眉，“越哥，有没有觉得你的同桌很耀眼？”

江越：“……”

傻逼！

明天是周六，今天的家长会开完就直接放周末的假。

江越在一堆家长里看到江美玉和他招了招手，随着人流慢慢地往外走。顾轩凑到江越耳边，小声说了句，“看阿姨的样子，你考的应该不错。”

江越：“我什么时候考的不好过？”

顾轩：“操？”

江美玉终于突破人群走过来，先笑着和顾轩打了个招呼，“小轩也在啊？你家长呢？”

没错，自从那次顾轩在江越家住了一晚，又在饺子馆帮着收了半天钱后，江美玉就开始亲切地称呼顾轩为小轩。

顾轩叫了声“阿姨好！”又在人群里找了找，然后抬手一指，“在那儿呢！”

江美玉看过去，看到一个年约三十的美貌女人正拿着手机打电话，她微低着头，精心打理的卷发随意垂在脸侧，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身上穿着高定蕾丝长裙，外面套着一件米白色的长款风衣，身姿窈窕，格外动人！

江美玉顿了一下，“那是你妈妈？”

顾轩随口回了句：“后妈。”

“……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顾轩：“不用。”

接着又问了句，“越哥考了年级第几？”

江美玉笑了笑，“第六。”

“越哥，六是你的幸运数字吗？”

江越：“……滚。”

周一课间操，顾轩没能去操场参加升旗，他被火姐留在了办公室。火姐把他的数学卷子往办公桌上一扔，在卷子上拍了两下，“69分！69分！你是闭着眼睛考的吗？”

顾轩：“没有，我睁着眼睛考的。”

“顾轩！我没有和你开玩笑！你知道你的数学成绩排年级多少吗？四班的人都比你考的好！我带了这么多年重点班，你是最差的一个！最差的！”

…………

顾轩进教室的时候第三节 课已经上了五分钟，老旦正在黑板上写板书，听到他喊报告招了招手，示意他快回座位。

江越看他一副垂头丧气地样子，用笔捅了捅他的胳膊，问他：“挨训了？”

顾轩很反常地没有胡说八道，只是简单“嗯”了一声，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江越又看了他一眼，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顾轩趴了一节课，老旦大概是知道火姐找他谈话的事了，也没为难他，由着他趴了一节课。

第二十一章

晚上程度来叫顾轩吃饭，顾轩吼了他几嗓子，程度莫名其妙挨了一顿骂，委屈巴巴地和宋吉去吃饭了。

江越捅捅他：“不饿？”

顾轩：“……”

江越：“真不饿？”

顾轩：“……”

然后就没有再然后，江越直接走了。

顾轩：“……”

泪都要掉下来了。

江越骑车回了趟饺子馆，煮了些牛肉饺子，装进保温盒里，回到教室的时候恰好赶上晚自习。

着急忙慌跑了一路，结果旁边的座位上空无一人。他掏出手机，给顾轩发了条微信：在哪？

顾轩心里烦，也不想吃饭，脑子里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火姐和他说的那句“你是最差的”，心里堵的难受，干脆翘课去网吧打游戏发泄。心不在焉地玩了几局，不是刚跳机就被杀，就是不小心把队友突突了。他烦躁地骂了句“操”！

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顾轩以为是垃圾短信，原本没打算理。但鬼使神差地，他把手伸进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眼。

江：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