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菲深呼吸了一口气，面容越发冰冷, 龙明看他负隅顽抗的模样, 十分不满，他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蝎尾魔狮鹫的眼泪, 准备给他喝上几滴。

难以忍受的刺鼻臭味在房间里飘散开来，教皇陛下忍不住拿着衣袖掩住口鼻，龙明捏着鼻子，把瓶口在狄菲主教面前晃了晃，得到了一个扭曲的面容。

路德维亚没有嗅觉, 他用白骨爪子钳制住这个狄菲主教的脖颈，以防他逃脱, 看见小龙被臭的苦巴巴的表情, 不知为何，有点想笑。

“狄菲，你交出赛丽亚。”教皇陛下开口了。

狄菲主教皱眉头，忍住那恶心感, 嘴巴闭的紧紧的。

龙明哼了一声，路德维亚顺手捏住狄菲主教的下巴, 迫使他开口, 龙明想了想，只倒了一小半瓶口的那一点，能当上主教, 实力肯定不弱，喝一点应该不会产生幻觉。

“…呕…”狄菲面容扭曲的更加厉害，忍不住干呕起来，被喉咙里的那种诡异鼻涕粘腻感弄得脸色青青白白，好不精彩。

龙明把他的嘴巴合上，又嫌弃的用衣服擦了擦手，蝎尾魔狮鹫的眼泪真的超级可爱超级臭啊。

就连教皇陛下也不忍闻，他捂着口鼻，憋了一口气出来：“狄菲，你把赛丽亚交出来吧。”

狄菲剧烈咳嗽了几声，面色阴冷：“不交。”

“我就知道是你抓了赛丽亚。”龙明气的不行：“阿尔杰的死是不是也是你的阴谋，你让他偷魔镜究竟想干什么。”

“我就不能看看未来吗？”狄菲扯起嘴角，透着冷嘲，目光却是直视教皇：“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打算把下任教皇的位置留给我。”

教皇陛下看着弟弟执拗偏执的目光，很是无奈：“狄菲，你不适合当教皇。”

“那艾伦就适合吗，他为教廷做的事还没有我多。”狄菲喘着粗气，面目微狞：“你是不是想把教皇的位置传给他。”

教皇陛下沉默了。

“我为光明教廷做了那么多事，凭什么不能当教皇，艾伦神官只是看中教廷的福利，可以给他养老而已，难道我还比不过他吗？”

“是不是你一直对我都有偏见！”

龙明听了，小脸都气红了，想也不想说道：“肯定是啊，你听听你讲的什么话，你都把教皇陛下毁容了，难道还想要一个好脸色吗，你配吗？”

狄菲被小龙怼的心口起伏，目光泛红，情绪不稳：“我是做错了事，难道就不许我改过自新吗，还是说。”

他望着教皇，手骨用力至发白，一字一句问道：“还是说，哥哥以前原谅我的话都是骗我的。”

“我呸！”龙明恨不得把这个不要脸的狄菲脖子上割了几道口子。

“你以为你谁啊，你道歉了，教皇陛下就一定要接受吗？”

“就算教皇陛下口头原谅你，那也是教皇陛下心地善良，和你一个铜币的关系也没有。”

龙明现在只想化身暴躁吐火龙，喷的这个不要脸的主教找不着北。

狄菲脸皮抽搐，呼吸粗重的望着气势嚣张的小龙。

“你再用这种目光看他，我就把你的眼珠挖出来。”路德维亚语调阴冷，似是毒舌吐信。

狄菲转移目光，望着哥哥：“小时候我不懂事，后来我知错了。”

“我曾经说过，我可以把我的脸换给你，是你自己说不需要的。”

“这么多年 ，你一直在骗我是不是？”

“已经没意义了，狄菲。”教皇陛下望着自己的弟弟，语气微涩：“师傅为了惩罚我对你的心软，已经将我的伤痕永远留在了我的脸上。”

“你换不掉的。”

狄菲一愣，转而双眼蓦地瞪大，眼球瞬间红了起来，牙呲欲裂，浑身神经质的颤抖起来，好好的一张俊朗此刻扭曲如恶鬼一般：“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个老不死的不会让我们和好如初的。”

“狄菲！”教皇陛下声音严厉了起来：“不能这样称呼师傅。”

“我偏要说，他就是一个老不死的。”狄菲越发激动，看起来宛若陷入了癔症：“所有人都觉得他爱民如子，大善豁达是不是，他才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小人，对我们兄弟俩这么残忍。”

“别这样，狄菲。”教皇陛下握住弟弟的肩膀，沉声道：“师傅他一直很爱护我们，你难道忘记了你的启蒙剑术是他教的了吗？”

“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不要再提了。”教皇陛下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把赛丽亚放出来，我可以不追究这件事。”

狄菲看向窗外，眼睛赤红，他就像是活在过去的老人，碾转反侧，不厌其烦的沉浸在他的世界中。

“他才是我们之间的凶手，我们之间不应该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