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分裂后我无所畏惧+番外(45)
表哥:洗,我带着王大力先回去了。勿念。
李洗一瞅见这条信息就爆了句粗,再一瞅发送时间,好几个小时前发的,开溜倒是开得相当之炉火纯青。
李洗打量着láng藉不堪的chuáng面,别开眼,不自在地作势清咳了一声。在扭头看到地上扔得到处是的衣服时,稍稍迟疑了一下后,就俯下身子一件一件地捡起来,放到一块。
拉出张椅子坐下。坐了一会儿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走到卫生间门外,叩门,得到里面一声骂后,朗声回道:“你没带gān净衣服进去,是先拿我的衣服给你换上,还是我去你房间帮你拿套gān净衣服过来?”
这样子问,但李洗早做好了去吴病房间帮忙拿衣服的准备,虽然自己旅行包里不缺gān净衣裤,那也要里面的人愿意穿才行。
如此念头一开,李洗又是莫名其妙地咳了一声。
卫生间里先是没动静,过了一会儿才重新传出来声音,只听得里头吴病忍着火气的腔调,吩咐他去吴病自己房间拿衣服过来。
李洗得了回应,从先前拾掇起来的衣服堆里翻出钥匙,二话不说就往吴病的客房过去。
吴病在卫生间里忙里忙外了半天,等好不容易整理好了,已是累得气喘吁吁,外加浑身寒毛倒竖。人生头一回,可是糟透了。
听到门板被敲响时,吴病黑着脸,开门,凶悍地剜了一眼肇事者,不客气地一把从对方手里夺过衣服,再次将卫生间的门哐当拍上。
火|药味儿十足的气氛,直到吴病扬言要去找史密斯算账时彻底爆发。
吴病瞪着眼,眉头绞到一起,音调拔高,“你说那混蛋已经离开了?”
李洗点头,将手机递到他的跟前露出史密斯金留下的信息,且冷静说道:“刚才去帮你拿衣服时,我去敲过他们俩的房间,也问过工作人员,一早就退了房离开了酒店。”
吴病审视着李洗,发现他并不是在说谎时,冷冷笑了两笑,低下头,自言自语,“那没办法了。”
李洗还没反应过来他这是什么意思,脖子登时又给掐住了,吴病恶狠狠掐着他的脖子,骂道:“你就弟替哥偿,受死吧混蛋——”
有了经验,这次李洗没再那么遭罪,只轻轻巧巧地往对方身上随便那么一按,吴病当即哼了一声后,就曲起了身子闷得跟虾米一样。
李洗挣脱出来,退开一步,举手摸着自己的脖子,火辣辣地疼,皱眉好心建议道:“你现在的状态跟我动手只会吃亏,不如等养好了再动手也不迟。”临了加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吴病弯着腰,四肢五骸都在叫嚣着酸痛,他细细密密地吸着气,心里头可憋屈了,眼下连呼吸个空气都显得艰难。
可当前的局势于他而言,的确如李洗说的没错。
并且吴病好死不活地发烧了,在两人从长白山北坡离开,返回二道白河的路上,吴病已经烧糊涂了。
李洗将他送到镇上的医院,接受了来自医生和护士古怪的注视后,静静地坐在病chuáng旁盯着chuáng上的人看。
吴病躺在上面,手腕上挂着点滴,紧闭双眼,安安静静的,脸色苍白如纸,如单薄的白色千纸鹤一般,仿佛随时都会消散进空气里。
李洗不由生出一股别样的心疼,拉起他的一只手轻轻拢进掌心。
发现吴病忽然微微动着唇角,发出似有似无的轻喃时,李洗快速俯下身,将耳朵凑了上去,声音很微弱,他仔细分辨了好几遍才分辨出来,一分辨出来就是一阵苦笑不得,这人梦里也在骂人呢。
吴病醒来时已是下午,夕阳从窗户映进来,映红了整间病房。
李洗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看见他睁开眼睛,就笑了一下,笑着说:“你醒了,好点了么?”
吴病眉头一皱,不高兴了,“笑屁啊。”
李洗含着话,从喉咙口发出一声好说话的嗯。
这下,吴病更不高兴,搞得自己跟个什么似的,对方好像在迎合着自己,啐道:“嗯你妹。”
李洗终于笑出了声,“嗯我就行,我没有妹妹给你嗯。”
吴病咀嚼着这话这氛围,福至心灵,心头登时颤了一颤,半坐起来,拧着眉毛,盯住他的眼睛,对方的眼睛依旧清亮,只是现在更沾染上了一种名为柔情的东西。
吴病直击要害,说出了那种难言的可能,“我说,你小子该不会是对我有意思吧?”
吴病希望听到诸如不是,或者你想多了之类的话。可李洗相当之没有默契不说,还异常坚定地直接表白了心意。
瞟着对方舒朗的眉眼,挺直的鼻梁,微微抿起的薄唇,就是不敢看他的眸子,这可大发了,吴病心头突突地跳,跟踩着鼓点似的,头皮发麻,外加jī皮疙瘩一个不落地全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