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讲慢一点+番外(90)
何止是入了眼?直接开挂抄近道跑进他心里去了。
应颂也闭着嘴没有回复,他一个人蜷在座椅上,盯了手机很久,轻轻地点进了头像,任岘的朋友圈经常三两天就会发一张图,但很少配文字。
最近一次的更新是在上周六,还有一张照片,应该是在任岘的家里,桌上摆着一束耀眼的玫瑰,和一个小小的红丝绒盒子。
应颂不知怎的,翻了个身,有些不自然。
他紧紧地看着照片里的小方盒,也就是在那一刻,断层的记忆被拼凑了出来,周六那天晚上,自己用手去掏任岘口袋里被没收了的烟时,分明摸到口袋里还有个小盒子,和烟盒挨在一起,但自己傻傻的也没在意。
虽然他早就知道任岘所做的本身就是一场有预谋的行为。
应颂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他起身转头一看,任岘已经将车拐进了一条大路,周旁不远处就是黑夜里影影绰绰的低矮建筑群,他的手搭在车窗上,看到那里有几处昭示人烟的灯火,喉结略略动了动。
“到家了?”
任岘显然对家这个词十分受用,“嗯,乖,扶好。”
随之而来的是一场大的车身颠簸,要不是应颂眼疾手快扒住结实的椅背,他险些从座椅上掉下去,他小幅度地挪动自己的身体,长腿跨过二座座椅间的隔挡,轻松地坐在了任岘背后的位置上。
他透过挡风玻璃外车灯照着的部分,看到任岘逐渐把车子驶进一个露天停车场旁,和闸机口的工作人员点头示意。
等进去后停稳了车,任岘把自己的风衣脱了下来递给他,“别急着开门,山里冷。”
应颂手里还捏着手机,他还没有偷看完任岘的朋友圈日常,又看到朋友圈的主人近在咫尺地关照自己,心中滋味难以言说。
总之,心头生出了斑斑点点的雀跃,似乎任岘刚刚对他做的那些强制性的事情,除了任岘脖子上缱绻暧昧的红痕和自己气急时狠下心的咬痕,其余的一切,不论是舒服的,不舒服的,都烟消云散了。
他裹着风衣下车,任岘拉了手刹,熄火,将车锁好后揽着小孩去找自己订的公寓。
手机显示现在九点多,但对山里已经属于夜深了,山顶的冷风嗖嗖地剐着他裸露在外的皮肤,要不是身侧任岘的体温稍微能让他缓和些,现在回馈给少有人迹的路上估计早就是一个大大的喷嚏了。
任岘推开房门,意外的,玄关以及客厅都亮着灯,应颂在门口愣着不进去。
玄关这里的橘黄色暖心灯光照耀下来,光芒温柔地浸着地毯,让他平复了许久的心又开始悸动,从这里可以看到房间的大概样貌,以温馨的暖色系为基调的普通家装风格,让他恍惚间觉得有一种回了家的感觉。
他惊措地不敢动,直到任岘在他耳边,像是哄着小孩似的,悠悠道:“宝,进来,未来两天请多指教。”
“过来扶着鞋柜。”任岘拉着他的手踏进房门,而后蹲下为应颂解开脚上的鞋带,快要为他脱鞋时,应颂想要抽腿,急忙道:“不,不用,我自己来。”
哪儿想任岘攥着他的脚腕不撒手,低头为他脱鞋,又找到自己之前就安排好放在鞋柜里的拖鞋,让小孩穿着,又去解另一只,“现在知道害羞了?在我衣服上'撒欢'的时候为什么那么大方?”
什么…什么衣服……
应颂忽地一拍脑袋,眼热了起来,结结巴巴道:“那个,你脱下来,我现在就去洗。”
任岘帮他穿好了拖鞋也给自己换上,“小色鬼,馋我身子的理由找得倒是冠冕堂皇,哪儿有不关门就看老公身材的?被邻居偷窥到你的损失不就大了吗?
想看不急,我去房子里换,你去洗手准备吃饭。”
其实应颂并没有这方面的意思,被他这么一说,他倒真的有点想看了,不过任岘最后一句说的什么,“什么饭?”
任岘抬腿去了里屋,边走边说:“怕你饿,刚刚发消息安排让这里饭店的主厨临时炒了几个家常菜,时间也把握得挺好,应该还热着,过去吃吧。”
“任老师。”
他听到小孩喊他,下意识身形一顿,回头问道:“嗯?”
“你原谅我了对不对,你没想过和我分,是不是?”
任岘皱眉,“还敢说这样的话,屁股不疼了?”
应颂张了张口,最后从嘴里挤出一句:“我错了。”
一如任岘所说,桌上的饭菜大多还冒着热气。
他以为凭任岘的性子,怎么着都会做一顿形式主义过于严肃隆重的法餐来弥补周六没能吃成的遗憾,事实上应颂在那样的氛围下,无论身旁有人没人,都会感到极度的局促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