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南边儿来了一阵风+番外(43)
收敛了戾气,他就又变成了斯文的南老师。
“小军哥——!小军哥——!”不远处一个扎着小辫子的男孩儿连跑带跳的从楼梯上下来,气喘吁吁地到了凤小军边上,“你爷爷,你爷爷醒了!他说那鸟不是左小刀放的,是、是你二叔!”
凤小军的大眼睛里透漏出茫然:“二叔?!那、那小雨为什么骗我?!”
“那天我心情不好,喝多了。当时刘雨也在,她跟我说她喜欢我,要跟我在一起。我知道她是你女朋友,况且我也真对她提不起兴趣,就拒绝了。谁知道她趁我喝醉,拍了那些照片,不仅发给了一高学生处,还发给了你。”左小刀忿忿道,“要不是你爸爸我平时成绩好,早被开了。”
“你、你他妈怎么不早说?”
“你给我机会说了么?”左小刀不屑地瞥了凤小军一眼,“况且就算我说,你信么?”
这场骚乱最终以凤小军的道歉,画上了句号。
沈识的胳膊果然断了,被南风和左小刀还有蛐蛐儿、蝗虫和蚂蚱拥着去了琉县医院打石膏。
凤小军这孩子愣归愣,倒也是个敢作敢当的,一路偷摸跟去了医院,横竖要替沈识交医药费。
经此一战,沈识的光辉形象算是彻底在左小刀和凤小军俩孩子的心中种下了,横竖要拜沈识当老大。
沈识自是不想跟这群半大小子搞这些幼稚把戏,半哄半骂地将人轰走了。
临走前,左小刀给了沈识一个地址,让他明天到这里来拿书。
沈识包扎完后,又陪南风到隔壁科室看了南译。此时的他躺在病床上,面色蜡黄,看起来只有小小一个。
沈识觉得南风长得不太像南译,还是更像谢晚云。
南风与南译毕竟感情不深。父子间两相对望,寒暄的极为生疏客套。谢晚云拎着饭盒走进病房看见南风后,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情。她的头发有些凌乱,一看便是近些天疏于打理。
“小南!你、你来看他?”
“我陪沈识来办事……顺便看看你。”
谢晚云笑着挽了下头发,娇嗔道:“你这小子就是嘴硬,想妈妈了吧?”
病床上的南译不知为何,突然间情绪激动,一副喘不上气的样子。谢晚云见状赶忙将氧气管插进了他的鼻子里。
在南风的记忆中,南译身材高大,神采奕奕。他能一把将自己架起来举过头顶,与床上这个病怏怏的纸片人完全不同。
父子间终究还是被一种奇妙的东西牵连着,南风的心里也随着南译的呼吸感到发堵。
“外面等你。”沈识拍拍南风的肩,走去楼下的花园里抽烟。
南风给了谢晚云一个眼神,示意她楼道里说话。
“你打算在这里待多久?”
“医生说,他没几天了。”
谢晚云从包里摸出一支烟,被过往的护士盯着,又放了回去。
“我想陪他走完最后这段时间。”护士走后,谢晚云还是把烟点燃了,长长吐了一口。
“这是医院。”南风皱眉道。
谢晚云挥挥手,让南风别在意:“我在医院旁边租了间房,合租,才400块。”
“也好,在这边起码不用担心老蛇他们了。”
“你还好么,儿子。打算在琉县待几天?”
“明天就走。”
谢晚云透过窗子朝楼下的小花园看去,正看到坐在长椅上吸烟的沈识。
“那小子,挺照顾你的?”
“恩。”
“为什么?”
南风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耐烦:“什么为什么?”
“儿子你记住,这世上绝没有什么人会平白对你好,越是体贴越要当心。”
“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
南风转身打算离开,走出几步后又停下来,从兜里掏出些钱交到了谢晚云手上:“这是温老师给我的工资,你拿着以备不时之需。”
“行。”谢晚云也没推脱,将钱收下了。
“照顾好自己,你瘦了。”南风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病房外的长廊。
谢晚云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眼神变得柔软。
她随地扔了烟头,转身回到病房中继续照顾南译去了。
……
不知为何,今晚琉县的所有宾馆都异常爆满。沈识和南风寻遍了大街小巷,最后只找到了一家开在逼仄巷道里的二层旅社。
想也知道,还在用“旅社”这样名字的宾馆是得多有年代了。
旁边开着家按摩店,红色小灯将旅社也映的红红的,有种诡异的暧昧感。
见到沈识和南风两个年轻男人站在店外,按摩小姐们如狂蜂浪蝶般的涌出,极尽搔首弄姿之态。
“帅哥,洗头还是按摩呀?”一个妆画的看不出五官的女人,用丰满的胸脯拼命往沈识的身上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