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欲乌托邦(无限流)(67)
贝克道:“伯爵将一生奉献给比斯特家族,夫人您会好起来的。”
伊丽莎白虚弱地笑了笑,这句话就像是她从前对病榻上的丈夫说的,想不到自己也有躺在这上面的一天。
贝克将窗帘挂起来,外面有清脆的鸟叫,听着,伊丽莎白眼泪又流出来了。
“玛姬……昨天这个时候还在我身边,求着我让她出去镇上买喜欢的首饰。贝克,你听到了吗,我的小鸟,本应该也是这么活泼的。”
她被彻底压倒了,玛格丽特的死,是她最无法接受的事实。
伊丽莎白的脸色苍白如纸,低落的情绪对病人养病非常不好,贝克只能用其他事情转移她的注意力:
“有几个消息呈给您,夫人。”
“说吧。”
伊丽莎白调整了一下,她稳住情绪回答。比斯特家的人都是坚强的,她还有一整个庄园和几十英亩田地要管理。
至于她死后庄园将由谁继承……以后再说吧。
“今天有好些佣人回到了工位上,佃户们也安分了许多,想必过不了几天,庄园就能恢复运转。”
见伊丽莎白欣慰地点点头,贝克道:“有关在堪底斯的那块地归于比斯特还是斯特林,斯特林夫人给出的答复仍然是十分坚决的,她坚持那块地是属于斯特林,她无法接受减免当地的佃税。”
“哼,属于?”伊丽莎白的语气冷下来,“比斯特家族统治那块地有多少年了,她也不去打听打听,一个靠着卖女儿依附公爵爬上来的家族,还敢到比斯特的人面前来炫耀。”
她摸着手指上的宝石戒指:“随便一个破落家族也能欺压到这里来了,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比斯特的土地,谁也不能拿走一捧。”
“是的夫人,比斯特家族是他们永远也无法比肩的。”
贝克手上拿着一叠信纸,这些信件都来自同一个地址,火漆蜡印着的图案,那是伊丽莎白家族的家纹。
他犹豫道:“还有就是,来自您母家的信封已经堆积了四份了,我想夫人您也许该看一下。”
伊丽莎白皱眉道;“放在那里吧,我午后再看。”
一下陷入沉默,贝克低声说:“……您午后已经安排了行程,您忘了还要去圣帕德教堂。”
伊丽莎白翻了个身,面向墙壁。
良久后,贝克得到了她的回复:
“你去叫丽萨进来吧,是时候换衣服去迎接那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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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说,这个餐厅的风水选的不好。”瞿杉晃着长腿,她手里握着一把坚果,一边吃一边道:“不然怎么什么事情都发生在这里。”
佣人收拾着吊灯留下的碎渣,生者们站在一旁,看着那副出现在天顶的画作。
葛鄞抓着秦愈的手,来回地看着:“你真没事?”
“紧张了?”
秦愈笑着,他挽起袖子露出本来扎进了碎片的手臂:“真没事啊,你看,皮都没破。不信摸一下也行。”
刚刚那样惊险的一幕,他什么也没多想,就是下意识地挡在葛鄞面前,一瞬间作出的反应。其实两人的位置并不是最危险的,可是秦愈还是心里一紧,就好像曾经有过这样危急的时刻,他只能想到保护身边的人。
“我也奇怪,那块碎片分明扎了进去,可是它很快就愈合了。”他道:“如果这是那副画出现带来的作用,那为什么不能让我肩膀上的伤口也愈合?”
葛鄞再次看向那副画。
天顶正中央那副画已经融入了墙体,画框消失了,整块天顶都成了画纸。那火焰明亮又扎眼,十字架立在火海之中,一个穿着裙子的少女被灼烧得。
少女面部像是随便甩的一大团黑色的颜料,中间留了三个空白随意涂抹出来的一样,但是这寥寥几笔,却将整幅画的恐怖与诡异提升到最大值。
本应最精致最用心的部分,却用这样的方式表达出来,直击心灵。
齐家双胞胎害怕地挤在一起,齐敏敏道:“我觉得晚上可能会做噩梦。”
“他们好像看不见这个画,”医生观察着来往的佣人们的表情,“他们只字不提这幅画的事情,我问了一个,他们都说看不到什么画。”
“爷爷你没说画的是什么吧?”男生打了一个冷战,搓了搓双臂:
“要是这群教徒发现了画的内容,不知道又会传出什么话来。我算是见识过这些人胡说八道乱扣帽子的能力了,到时候说我们是祸害庄园的人就完蛋了……”
就在他们对整件事情发展疑惑不已的时候,一个仆人进来传话,教堂的人已经来到庄园大门外,与此同时,秦愈见到了伊丽莎白。
她看起来更加憔悴了,再鲜艳的脂粉也遮不住的那哀戚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