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住男男(41)
阮廷:“又怎么了?”
温峋:“这个包子好吃吗?我看你咽下去了一个。”
阮廷又拿了一个放在手里:“你手艺不错。”
温峋:“这不是我做的,这是大熊刚刚拿来的。”
阮廷:“……”
想吐,可是吐不出来。
鉴于早上的噩梦暴击,晚上阮廷很早上了床,时针走过数字十,很晚很晚了,温峋应该不回来了吧?
他安心地躺了上去,尽情翻了个身,身边传来沙沙的声音。
阮廷警觉地回头,温峋正对着他脱衣服。
阮廷崩溃:“你怎么回来了?”
“今晚没什么客人,不需要那么多人,我就回来了。”
阮廷:“?”
“不是,”阮廷直起了身,“你每天到底去哪儿,做什么?”
温峋不屑地扫了他一眼:“和你有关系吗?”
阮廷委婉地提示:“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话里有话温峋不可能听不出来,他看着阮廷那张欠揍的脸,从床上拿起枕头,砸了过去。
阮廷被猝不及防地砸了一脸,怒发冲冠:“喂!我这是无价的脸!”
“出去。”温峋冷冷地下了命令。
阮廷披起衣服走了出去,重新回归沙发生活,俗话说得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在沙发上怎么躺都觉得不舒服,半夜爬起来打开台灯,坐在自己桌前开了电脑。
与其失眠,不如工作。
工作是最好的助眠剂,阮廷很快觉得头晕眼花,两眼发黑,眼皮不住上下打架,瞌睡细胞攻占了他的脑区,麻痹了他的神经,他合上电脑,二话不说进了温峋的卧室,躺在温峋一旁睡了下来。
沾枕即睡。
阮廷在半夜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躺在家里柔软的大床上,洁白的窗纱摆动,吹进一地的阳光,悬挂的水晶风铃发出令人安神的脆响,他翻了个身,再次陷入一片棉花田里。
现实里的阮廷翻了个身,一巴掌拍在了温峋脸上。
温峋的闹钟铃声叮铃铃响了起来,两个人同时睁眼,阮廷小心翼翼地伸回了自己的手,默默往上拉了拉被子,蒙上了自己的头。
预料中狂风骤雨般的暴打没有降临,隔了一会儿,阮廷把头偷偷伸出来的时候,温峋已经火速穿好了衣服,连饭都没来得及吃,他出了门,客厅门传来咚的一声。
悬着的心松了下来,阮廷爬出被子,身上被惊出一身汗,工作了一上午,钱包里的银子哗哗进账,只有这样才让他稍微安心了一些。
一天的日子是那么漫长又短暂,庸庸碌碌也好,奋发图强也罢,穿梭在这个城市的人们像蚂蚁一样在地表聚集又散开,有的穿着高跟鞋争分夺秒的一路狂奔,也有人闲适的坐在自家门前和邻居打麻将。
这个时候人间吵闹。
阮廷下午出去健身,回来的路上坐在计程车里从最繁华的地段来到城边,人间百态见了一半,有些是他从未见过的风景,新奇,却让他无所适从。
比如在路边拾荒的老人,佝偻着背,推着载满废物的三轮缓缓前行,饱经风霜的脸和手上写满了沧桑,这时他便会偏回头看着前方,选择无视。
下了车,阮廷往回走,温峋家的路边也有这样的老人,她头发花白,穿着有些破烂的布衣和不合脚的球鞋,背着一麻袋喝空的饮料瓶,躬身去一旁的垃圾箱里捡一个易拉罐时,身后好几个瓶子便摔了下来。
阮廷插着兜站在一旁远远看着她,不往前走,也一动不动。
忽然他眼底冒出一个熟悉的身影,大熊小跑过去,也有些艰难的弯下了腰,挤出了肥胖的小肚腩,帮老人捡起了地上的瓶子。
早已浑浊的双目缓缓朝大熊抬起,明明是看不真切,又像是满含水光,她没有说谢谢,或许本身就不会说感谢。
大熊帮老人把塑料瓶放回袋子里,回过头找到阮廷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阮廷嫌弃地拍了拍自己的衣物,几不可闻地皱了皱眉头。
“你傻愣着在这儿站什么,干嘛不帮忙捡东西。”大熊质问他。
阮廷露出了迷茫的表情,不像是伪装,是实实在在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大熊的话。他突然觉得他刚刚应该和大熊一起做一些事情,过了许久,他才回过神来,冷酷地对大熊说:“下次不要这么暴力的和我打招呼。”
大熊:“……”
日了。
在大熊的认知里,阮廷绝对是他的世界里出现的新物种,他似乎可以理解温峋为什么隔三差五想把这家伙打一顿了,“我看见你下了出租车。你去哪里了?”
阮廷:“我在市中心的一家店里办了健身卡,去健身了。”
大熊:“???你怎么不直接走到那里,再走回来,也能锻炼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