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老丈人所赐,何义城比刘欢有更多的资源,保险的事他亲自接手,可涉及到钱,他就是个屁了。
其实荣京内部也在努力,可从外人的眼里看来,荣京集团耍流氓,该给工人的赔偿一毛不拔,还恬不知耻地要求各方积极整顿,重新进入作业。
对这一拖延行为,最抵触的人莫过于谢承。
他们所有人包括工人的医疗费用,目前都是邵博闻以公司的名义垫着,谢承其实并不缺钱看病,可却比谁都义愤填膺,并不是为了他自己,他欠林帆一……半条命,他在为林帆鸣不平。
昏迷31天,没有家属来看过林帆,要不是他们大佬有点能力,人又比较地道,到了这种该赔偿的不赔钱处理,林帆可能就被遗弃在医院了。
医生说林帆最坏的qíng况是变成植物人,这坏消息像是打断了谢承的拐杖,他不敢去看林帆,膝痛也bī得他发疯,以前挺乐观的一个小青年,因为还没走出yīn影和愧疚,动不动就qíng绪失控。
这晚上好好地聚着餐,气氛好不容易才勉qiáng恢复到以前欢乐水准的一半,大家推杯换盏、说说笑笑,可谢承忽然就发作了。
“闻哥你去告!告他们啊,你怕何义城是不是?我不怕,我去告好不好?我要他们赔我腿的钱,你都、都拿去给林哥治病,让医院用最好的药啊,你让他醒啊……cao!他们为什么不赔钱,为什么不告他们!!!”
这问题讨论过八百遍,早就成了jī生蛋,邵博闻不能刺激病人,就跟老曹láng狈为jian,说马上就去起糙去诉讼文件。
穷是第一生产力,邵博闻急需用钱,所以对老教授的建议分外上心,他们开始抽所有空闲时间来准备专利,林帆不在周绎来顶,加上李炎三个人,有事没事就蹲在办公室里研究和打电话。
作为一个不用坐班的二瘸子,常远只能担起“贤妻”的重担,每天在家里跳来跳去,一日三餐、孩子和狗都归他包揽,因为过于融入生活和实在无聊,新技能蹭蹭地点开。
邵博闻养在阳台上的鲜花们集体遭殃,还是祖国的花骨头,就被人辣手摧掉了,左一支右一枝地cha在花瓶里,不仅不怎么美,还貌似有点招蚊子。
虎子再也没嚷嚷过肯德基,因为常远三天两头在家给他炸jī块和薯条,huáng的吃掉,糊的扔掉。
不仅如此,为了让家里有点新鲜感,常远还把狗弄去搞了个美容,偏心不是一点两点,大款帅气依旧,只修了个指甲,富婆却被剃成了一只羊驼,邵博闻回来一看,硬是坐在鞋柜上笑了半天。
有时邵博闻凌晨回家,常远也不等门,就用纸画个小人比着心,穿上绳子挂在开着的台灯上,ròu麻兮兮地写上“这是我的灵魂,等你一起睡觉”。然后邵博闻一开房门,某人睡得四仰八叉,根本没意思给他留酣睡之地。
还有一回,常远周末带虎子出去玩,晚上带回一块硬纸板,虎子一进门就开始炫耀:“爸爸看看看!这是我跟远叔送你的礼物,你喜不喜欢?”
邵博闻定睛一看,发现上面全是歪扭笨拙、错漏百出的字迹,什么“我受爸爸”、“I LOVE V Dad”、“邵老帅我爱你”、“找爱邵老师”……
还有一个最胆大包天,写的竟然是“邵老师是我的受”。
这些错别字简直了,“爱”写成了“受”,“U”变成了“V”,“师”和“帅”分不清,“我”一言不合就瞎“找”。
邵老师要是实事求是,就不该喜欢颠倒的是非,可这签名如此天真神秘,他只好啼笑皆非地问道:“哪儿来的这是?”
虎子激动起来就会有点结巴,可结巴也挡不住他的嘚瑟和骄傲,他说远叔带他去公园的填图区玩彩笔,他要涂老虎,而老板阿姨没有,远叔就用纸板照着百度勾了一个,他很开心,而别的小朋友很羡慕。远叔就画了很多小鸽子、小兔子送给他们,小朋友爸妈要给他好吃的,他不要,远叔就说让小朋友写几个字送给他。
虎子一边拍马屁一边拉踩:“爸爸我最爱你,我就让他们写这个,哈哈哈他们真的好笨哪,以为远叔姓常,都写成你的名字了。”
他还小,不太懂,邵博闻好笑地转过头:“是挺笨的,一个都没写对,为什么啊常老师?”
常远坦白从宽,用右腿的膝盖撑着下巴,笑得眉眼弯弯:“因为我也最爱你,我也让他们写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