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的是,咱们最近停了几天工,工人有点磨洋工,又是晚上效率低,车只装了个半满,不然,啧,不一定刹得住。”
常远乍一听觉得逻辑没什么问题,回办公室跟着万幸去了,可过了那阵“人没事就好”的道德感,接着又想起了狗。
邵博闻喜欢那条威风凛凛的大狗,常远还依稀记得这人蹲在落日的余晖里给它喂火腿肠的画面,温暖得让他挪不开眼,因为对大款的爱屋及乌,常远本身就喜欢狗,那大片的血让他心头发堵,不知道它死去的时候遭受了多少痛苦。
接到常远的电话,邵博闻的第一感觉是始料未及,网上传得有鼻子有眼,谁知道“真相”的背后竟然是真正的狗血,他也为那条láng狗惋惜了几秒,然后才觉得荒谬。
荣京在网上被攻击的很惨,可他们愣是含冤受屈地一直没给出解释,是不在意,又或者是有什么目的,邵博闻总觉得这事儿还没完。
常远虽然qíng绪化,但也不傻,他心里的疑问在冷静下来之后,也相继浮了出来,他说:“有一点我挺在意的,你看,王岳跟张立伟,都不是什么爱岗敬业的第一名,我不是自夸啊,是真的很少有我走了他们还没走,或是他们比我先赶来的qíng况,昨天他俩估计是集体吃饱了撑的,‘事儿太小’还都来了。”
“不过也挺可笑的,我找他们谈过,也叫郭子提喇叭喊过,珍爱生命、远离货车,隔壁的业主们都没当回事,可昨晚这事儿一出,威慑效果简直超群了,工地门口一个堵门的都没有了。”
邵博闻心里的预感登时qiáng烈了一倍。
到次天下班之前,这种预感变成了现实,邵博闻接到了何义城的电话,请他第二天务必带着林帆,去他荣京的办公室会面,否则后果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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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阶段林帆是个敏感人物,这个要求的言下之意很明显,就是会议跟“天行道”有关。
谢承非要跟去,邵博闻没让,这不是去gān架,不需要人多势众。
常远也接到了开会的通知,他跟邵博闻目的地一致,gān脆蹭了趟车。该讨论的和不该谈论的,他俩昨晚在被窝里都讨论过了,一路上为了不至于加深林帆的紧张感,就一直在聊德乙和之后3月的欧冠。
林帆坐在后座上,显得有些忐忑,两只手不时地搓着,他大概知道等在前方的是什么,可他猜不到结局。
一个普通人遭到了意想不到的栽赃和压迫,第一反应肯定是手足无措。
邵博闻也不知道,他只是猜测何义城那边肯定采取了什么措施,得知了ip地址的发出路径里有林帆的电脑。
他们到的不迟不早,正好是白领准备上班的时间,三人在前台登完记后去了被告知的楼层和会议室,门还没开,走廊里站了些荣京的员工,来来去去地接着咖啡或是分着顶替早餐的小饼gān。
过了会儿,王岳和张立伟相继出现,紧跟着何义城也来了,看得出他很忙碌,走路中途还有人找他签文件。
很快,相关人员在会议室落座,仍然是刘小舟在主持会议,这位女士作风gān练,是个控场的好人选。众人只见她一边有条不紊地cao作着电脑,一边请何总先讲两句。
会议桌很长,头尾都有投影仪,何义城坐在正对着门那边的长桌中间,面前有个可调节的迷你麦,他拉过话筒派头十足地环顾了一周,最后把目光定格在了邵博闻和林帆的方向,喜怒难辨地说:“今天喊大家过来,还是为了继续上次不了了之的会,谁是‘天行道’?”
“前几天的微博污蔑事件想必大家都看到了,无中生有,带节奏,对我们集团的名誉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我今天要做的,就是揪出这个人,并且让他为他的抹黑和攻击付出代价,小刘,开始吧。”
刘小舟点了下头,她点击着鼠标,在图片打开之前说道:“前天晚上九点十二分,‘天行道’发布了一系列对我们集团不利的图文,在查清事实之前,我们保持了理xing的沉默。随后事实证明,‘天行道’的行为属于报复xing抹黑和污蔑,涉嫌侵犯我方名誉权,对此我们法务的建议是向法院提起诉讼。”
“但是我们的对手狡猾地藏在网络后面,我们根本不知道该起诉谁,所以昨天我们向公安局报了案,请求警方协助,大家请看这张图,是警方提供的‘天行道’微博的注册信息,其中有实名和手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