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常远作为一个全身心不懈于同病魔做斗争的患者,即使曾经见过猪跑不常复习也忘了,水声哗哗作响,带得他的思绪也乱七八糟,感仿佛合并归一只剩了触感和嗅觉,他甚至都看不清贴在眼前邵博闻的脸了,只觉得鼻尖充斥着酒jīng的气味,而侵犯口中的柔软异物如同带着电流,让他的心率瞬间被引爆。
很久之前他在葡萄架下偷亲这个人,觉得自己是一个会被他厌恶的变态,而且那时邵博闻在“睡觉”,他的贼胆也只够他在这人嘴上胡乱的蹭几下,虽然那时也激动,但和这次的程度不能同日而语。
常远还处在发懵的状态,邵博闻却步步紧bī,他虽然占据着主导地位,但是心里也没比常远淡定多少,含住的嘴唇柔软,舌头也Q弹,翻搅摩擦间唾液充盈,感觉妙不可言,如果荷尔蒙有声音,此刻大概在他脑子里炸成了一挂鞭pào。
他认识这个人二十多年了,却是第一次与他如此深入的亲密,其实邵博闻也说不上来,他们既没亲也没睡过,可就是想要找他,想照顾他,大概世间的爱qíng有千万种姿态,他的是在依靠里萌发的那一种。
理智快感里挣扎求生,但qiáng烈的qíng绪往往具有极qiáng的震慑xing,常远回不过神,加上接吻的时间确实也短,便被亲了个七荤八素,胸腔里极度缺氧,呼吸也急促得像是刚跑完两千米。
“爸爸,”虎子煞风景地声音忽然炸了,“我、我要尿尿,憋不住啦!”
他的声音越来越近也越响亮,脚步声也哒哒作响,像是快了到门口。
常远陡然从旖旎中惊醒,一睁眼透过邵博闻的肩膀,正好和夹着腿往这边蹦跶的虎子对了个正着,这小破孩子歪了歪头,小样儿茫然无辜得不得了,一边继续蹦一边张嘴作势要发问,这瞬间常远什么感觉都给吓没了,心里只有一串回音。
少儿不宜……不宜……宜……
第44章
思想污了,世界才会污。
以虎子天真无邪的认知能力,这会儿亲眼看见他俩在亲嘴,小脑袋里也是一片纯洁。
亲个嘴嘛,不要以为他什么都不懂,他上午还看见兴趣班的男同学偷亲小女生来着,再说他日常要亲他爸好多遍,早起嫌弃他嘴边都是胡茬,都不愿意亲那里,亲的人都不嫌弃,那他有什么好说的呢……
他就是觉得这两位大爷挡住了他的去路,流水声声催发尿意,他已经急得快要一泻千里了。
虎子也顾不上看常远了,改为盯着邵博闻的腿和门框的间隙,准备冲到跟前了当个狗dòng钻过去。
孩子内心纯净,可咫尺之外的常远就是成年人复杂的心思了。
窘迫和羞赧在他脑中jiāo织,在工作里的稳重此刻完全派不上用场,他的感qíng经历少,应对零经验,在这方面脸皮子薄,qiáng迫他的和他喜欢的又是同一个人,理智不回笼,潜意识根本是向往的,这种矛盾本来就让他恼羞成怒,偏偏撞见他沉迷的人还是邵博闻最亲的人。
他从脸一下红到了脖子根,手足无措地想道:虎子会……怎么看我?
人似乎总是无法不在意他人的看法,而他人多是闲来无事,随便说说。
挣脱纯粹是肢体反应,常远猛地抬起胳膊,凑在水龙头下方的手指先是切过水流,重重地磕在了出水口,钝痛炸开之后他触到了邵博闻衬衣下的身体,一发力将人推了出去。
砰——
邵博闻头脑发热,导致警觉xing严重下降,没能察觉到儿子的接近,不过他盼星星盼月亮才啃上这么一口,不陶醉简直枉为男人。
他们这姿势确实有点带坏小朋友,不过邵博闻是个坚定的行动派,向来想得开。
看见就看见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他的亲身经历证明,xing向有它先天、后天复杂的成因,不是几幅画、几句话就能撼动的东西,而且他爱着常远,孩子跟他一起生活,总有一天是要知道的。
不过他的小宝贝这一声嚷嚷,也可谓是把风景都煞光了,此刻常远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气息,那就是迷之尴尬。
这屋里3个人,也就他尴尬得恨不得钻进地fèng,人一旦要脸,果然步步皆输,邵博闻就满满的都是意犹未尽。
碍于儿子半路杀出,他不得不退了开来,但仍然捧着常远的脸,这些年他已经练出来了,什么qíng况下都该不慌不忙,这样正面时候显得自信从容,困难的时候也仿佛毫不心虚,有时间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