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除了前几道填空题，以及前两道简单的基础大题，做出来且确保无误以外，其他的都跪了。

沈瑜听完后，弯了弯唇角：“这种题型，你还没有学到，可以先放一放。”

“呜呜呜太难了，我读着题目都感觉难到窒息了。”

顾勍刚假哭完，便摇了摇头，还是决定打起精神来：“可是沈小瑜，我看每张试卷上都有这种题型，考的几率感觉很大，今天我们就学习这种题型吧，好不好？反正迟早都要学的，现在不学我心里总感觉不太舒坦，就跟有一个大坑似的……”

沈瑜闻言，眸光微微一亮，挑了挑眉头：“好啊。”

蠢蛋主动想学，他自当倾囊相授，又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那你冷静好了么？”他轻声问道：“还会胡思乱想吗？”

顾勍连忙挺直的身体，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唔唔，不乱想了，我现在满心满眼全都是学习！”

然而，一转头，对上那双隐隐泛红的长眸时，蓦地顿住了。

他张了张唇，欲言又止，抓心挠肺地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沈小瑜为什么会哭，他没有九曲十八弯的脑回路，只能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口：“沈宝宝，你刚刚……哭了？”

为什么会哭呢？

先前互相帮助的时候，沈小瑜不是还说，很舒服的吗？

怎么一转头就哭上了？是被他咬狠了吗？

……

沈瑜望着蠢蛋那纠结困惑的小表情，心中压抑愤恨的情绪当即一扫而空，拨开云雾见月明一般风清气爽，他温声温气的说：“刚才洗澡，沐浴露没注意喷眼睛里了。”

“啊！”顾勍一听，连忙站起了身：“要不要紧！快给我看看！”

他轻轻捧住了沈小瑜脸颊的两侧，将他的脸抬了起来，对着他的眼睛呼了两口气，然后问道：“有没有好受一点？”

沈瑜唇角扬起一抹弧度：“嗯，好受多了。”

“已经擦过了，别担心。”他清润的嗓音软了些许，不自知地透着股撒娇的意味儿，他说：“教你新题型吧，圆、椭圆、双曲线和直线方程的关系。”

顾勍犹豫着没动，他直觉一向很灵敏，所以他基本都是靠本能行事。

他稍稍倾身，搂住了沈小瑜的窄腰：“……那个，我问你啊，沈宝宝，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

“嗯，你问。”沈瑜淡声说。

选择如实还是违心，全凭他主观意愿；反正蠢蛋，也看不透。

咳，这么说好像在欺负蠢蛋一样……可这毕竟，也是为了彼此都快落。

顾勍厚着脸皮问：“我帮你的技术，还可以吗？”

话音一落，他耳根登时一热，后背窜起了一阵无名热流。

“是我弄疼你了吗？”他又急飕飕的说：“宝宝你一定要说实话，这可是关乎到我们未来的和谐生活啊！我其实……下嘴、下手都可以轻点的，真的！你要是真疼了，那什么，可以及时跟我说的……”

沈瑜像是被雷劈了一般，怔愣在了原地。

他一身冷白皮，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温度，却又在一瞬间，卷土重来、重振旗鼓、死灰复燃、东山再起了……

他知道，这些个成语，形容现在这么个状况，有些不太妥当，可他现在思维凝固了，真的想不到再恰当的了。

“你，你……”沈瑜没‘你’个所以然出来，他抿了抿唇，垂下了暴露情绪的眸子，抬手抵着眉心说：“在沙发上，不是告诉你了么。”

他低软着声道：“那就是我的真心话。”

“唔。”顾勍稍稍弯低了腰，深邃的桃花眼眨了眨，直勾勾的望向沈小瑜垂下的眼睛：“真的？别为了顾及我的尊严，就不肯说实话呀~我在你面前，不在乎尊不尊严的，我只想让你舒服。”

沈瑜抬眸，清浅一笑：“笨蛋，我……真舒服。”

顾勍嗫嚅道：“可是你之前，洗完澡，眼睛都没有红过呀。”

“最多就是，脸粉粉的，软乎乎的，身上粉白粉白的，嫩生生的……”

沈瑜嘴角不禁抽抽，不知该欣慰蠢蛋对他情绪变化的敏感细腻，还是该生气蠢蛋平时没个正经偷偷看他了。

“是我这次，不小心。”

他镇定了下来，从容的淡淡的说道：“毕竟，我也才17岁，还差两个多月才成年呢。”

“头一次跟喜欢的人，经历这种事情，激动也是在所难免的。”

这番解释，简直无懈可击。

顾勍信了。

不仅信了，还乐颠颠地一把抱起了沈小瑜：“啊啊啊啊！！！我就知道你爱惨了我！！！”

“不然你怎么会这么激动！”

他兴奋地说：“你不知道，你平时那副永远不慌不忙的淡定，有多叫我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