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前男友后他飞黄腾达了(6)
她愣了一下,才捡起那支笔。
江侵看着她的动作,直起身,以避免两人撞在一起。
奕舒也随后起身,然后把那支笔递过去:“对不起啊。”
江侵没应声,只是沉默的看着她递过来的笔。
他没有接。
他不习惯和任何人有任何亲密的碰触。
但奕舒刚醒,脑袋还不太清醒,她并未看出江侵的抵触。
只茫然的看着江侵,偏了偏头。
刚睡醒的人,眼里还覆着一层朦胧的水光,不知多久才能明白他的意思。
江侵盯着那只纤细白皙的手。
片刻,垂下眼睫,伸出手。
也是在这一秒,奕舒终于意识到什么,准备把笔直接放在他的桌面。
不过,太晚了。
江侵已经伸过手来,一言不发的,迅速的,从她掌心拿过了那支笔。
然后,奕舒感觉掌心一凉。
似乎是他的指尖意外碰到了她的掌心。
温度低的过分。
就像是他这个人一样。
这样的天气,她睫毛还是被激的颤了一下。
几秒,才折回身,脸颊微红的,蹭了蹭掌心。
江侵把笔扔在桌上,合上书。
垂下头的某个瞬间,他动了下手指,似乎还能感觉到,刚刚那一触即过的暖。
她的手,又暖,又软。
和他的粗糙阴冷,截然不同。
无比独特的,感觉。
有点,排斥。
又让人,想再碰一下。
江侵踏着清冷的月色回到房门前,没有任何意外的,看到了瘫在门前,像一滩烂泥一样的江临川。
不知道又喝了多少,还没走近,一股发酵到有些酸臭的酒气,就钻进了鼻腔。
昏暗的灯光下,他麻木的看了几秒,才慢慢走过去,把那滩烂泥有些费力的抬起来。
让江临川的身子靠着墙,一手抓着他避免他再次滑坐在地,一手从兜里摸出钥匙,江侵开了门。
破旧斑驳的铁门发出沉重的“吱呀”一声,像是随时会“哐当”一声掉下来。
江侵关上门,按下开关。
不甚明亮的光线笼罩了整个房间。
没有半点人气的,充斥着冷清和荒凉的,房间。
一如即往的,到处都是乱糟糟的,地上滚落了无数的酒瓶,到处都是燃烧过后廉价的烟蒂。
酒味混合着烟味,和残羹剩饭坏掉后的酸腐味。
江侵扯着江临川,一路避开满地的狼藉,把他带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松手,任由江临川重重砸在床上。
闷闷的一声后,再无动静。
连动都没动一下,像是死了,只有稍稍起伏的胸口,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活人。
不过江侵却有些庆幸。
总算不用在一天的学习之后,再和江临川无休止的在这间狭窄的房间拉扯,打的头破血流。
好在,他喝的足够多,多的连清醒的力气都没有。
他唇角几不可见的挑起一个极冷的弧度,转瞬即逝,敛下眼睫,带上房门。
把书包放回房间,他开始收拾这满地的狼藉。
酒瓶烟蒂收拾干净,残羹剩饭完全坏了的扔掉,稍稍坏了还能吃的放进冰箱,把水槽里的碗筷也洗干净。
足够熟悉的流程,让他在半个小时内解决掉了所有的事情,洗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年久的灯泡闪了两下,昏黄的光线透着脏兮兮的玻璃照亮窗外一点黑暗。
江侵靠在椅子上坐了几秒,收回视线,从旁边拿过书包。
拿出物理书的一瞬,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掉出来。
在空气里荡了几秒,接二连三的落在他脚边。
江侵低下头,是几张印着花的创可贴,还有一张小纸条。
上面是一行清秀的字迹:谢谢你。
这字迹,上午时,他不经意瞥到过。
是那个叫奕舒的转校生的。
他捡起来,拿起那张小纸条,盯着上面的字迹,静静看了几秒。
然后,不带情绪的,折了,顺着窗户缝隙扔出窗外。
白色的纸条在黑暗里翻了一下,就被风卷走,再也看不到。
悄无声息。
他又拿起两张创可贴,顿了几秒,起身进了江临川的房间,把创可贴贴在了江临川额头上新撞出来的伤口上面。
晚自习结束,奕舒收拾了东西回宿舍。
因为是后来的插班生,奕舒住的宿舍,也不是一班的宿舍,宿舍里的学生来自于各个班级。
今天中午她并没有回来,昨天奕明诚和秦柔过来帮她收拾床铺时,还是星期天,宿舍里没人。
所以宿舍里的人,她还没打过招呼,也都不认识。
奕舒走进宿舍时,宿舍里的人已经都回来了。
经过一个学期的磨合,她们彼此之间已经很熟稔,都边忙自己的事边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