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今天又在追美强惨受(70)
科莫多的视线又投射到季肖白身上。
季肖白神色有些震惊和茫然, 他还陷在那声熟悉而久违的温柔声音里。
他为什么会来?他不是把一切都部署得很好么,果然又被打乱了?还有他的语气是怎么回事,难道他已经想起来了吗?那段视频他是不是看到了?他当时是什么感受?会为自己难过吗?
季肖白越想越着急, 波动跌宕的情绪死灰复燃,又牵动了他艰难而虚弱的呼吸。
他再度低声咳嗽起来。
科莫多垂眼瞟了他一下,打了个响指:
“来人,带季少去处理一下伤势,再好好打扮打扮,一会儿和我一起去见见贵客。”
-
富丽堂皇的大厅中央灯光璀璨,古旧的钟摆声在精心雕刻的白漆石柱间穿梭萦绕。
身着礼服的侍者忙忙碌碌,端了一盘又一盘精致的美食过来,又在专人的指导下铺陈摆置了满满一桌。长桌尽头,科莫多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悠哉地轻拍着桌沿。
凌乱的脚步声响起。
季肖白本该是在别人的搀扶下被带过来的。但他们动作粗鲁,说是走,但几乎是拖。
他对这种举动很不屑,但是高傲惯了的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甩开钳制,然后在自尊心的驱使下自己一步一步慢慢走了过来。
他腿上的伤刚刚被包扎好,骨骼和肌理的伤也没有那么快恢复,刚开始的每一步,都是以跌倒在地上告终。
好在医护人员并非全是恶徒,他们已经治疗了他很多天。每一次他来时不是濒死就是重伤,但都凭借曾经优良的身体素质咬牙硬挺着。他们虽然并不清楚他的身份,却对于他超乎常人的毅力感到由衷钦佩。
医生们吼开了行为粗暴的黑衣人,亲自半搀半扶地带着他走出了诊疗室。
然后季肖白自己走到了大厅。每一步,都是剧痛与煎熬。此时被押到到桌边坐下,他才梳洗干净的额前碎发就又被冷汗浸染得汗涔涔的。
科莫多饶有兴致地看着季肖白无聊的举动,嘴角嘲讽。
似乎是医务人员为他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衬衫,替他刮了胡子,
那两条修长的腿,和废了基本上没有什么区别。走不快,跑不动,还能做什么?
季肖白坐在长桌的一侧,离坐在长桌一端的科莫多大约空了两个人的距离。他之所以没有坐在长桌的另一端、背靠大门的位置,是因为那样的话,他就不能一眼看到赵栩了。
侍者还在陆陆续续端盛美食,科莫多吩咐:“去,拿两柄白烛。”
那名侍者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三份餐具,谨慎细致地问道:“首领,是拿三柄吗?”
“嘭——”
科莫多没有回答,而是不耐地拿出枪,直接将侍者爆头。
血花四溅。
立刻有其他的侍者从圆柱后出现,迅速处理了侍者的尸体。
科莫多又露出愉悦的微笑,随便对另一个侍者说了同样的吩咐,饶是那名侍者早就听说过首领的喜怒无常,还是吓傻了,肩背颤抖着立刻照办。
很快,两柄白烛就拿了过来,侍者将它们点燃,在两端各摆了一支。
满桌的美食悉数上完,科莫多看向季肖白,双手摊开,优雅一笑:“季少,我和Flex的烛光晚餐准备好了,他人还没来,你可以先用。”
季肖白自从坐在这个位置上后,全程没有看他,他一直盯着门外的方向。
今夜雪停了,正星夜璀璨。他不想见到又默默期盼,那个人出现在门框那狭小的四方视野内,从星夜里来见他。
高纬度独有的呼啸风声响起。
门外的夜景里忽然有了人影,一个、两个、三个……
几十个黑衣人拿着枪一点点往后退,他们都指着一个方向。
季肖白看见门外的人群簇拥着一个中心,畏惧地从左往右移动,直到那个中心人物出现在门框的视野中。
赵栩。
他来了!
赵栩面无表情地踏进大厅,两手插在风衣里,脚下生风。
季肖白凝视着赵栩。那双眼睛明明是从黑夜里来,却分外明亮。
视线纠缠。
还未将大厅的全貌看清,赵栩就已经看到了季肖白,其他的景象只能用余光去看。
他的眼里只有他。
赵栩情不自禁地朝他走去,脚下的步伐下意识地加快了许多。一步一步,就像是回溯时间的进度,让他又看到了当年那个清瘦隐忍、明明自己也过得不快乐却还要来惹他笑的少年。
季肖白看着赵栩一步步走近,视线相撞,坐到了自己身边。
他的眼神变得温柔,赵栩坐过来的刹那,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每一次呼吸都在诉说着心动。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