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好像看上我了(85)
“怎么了,你联系不上他了?”董佳琪举着烤肉就走了过来。
“山里信号不好,我打电话打不通,他一个小时之前说要出去转转,我以为他只是在院子里,没想到现在就找不到人了。”
“啊?他不会是自己跑去山里了吧?!”
翁穆担心的也是这个,豫嘉山人烟稀少,到了晚上更是漆黑一片,更何况这里地势崎岖不平,有些地方还有大坑和塌陷,如果侯云州在外面迷了路怎么办?如果他一不小心受伤了怎么办?
翁穆越想越急,“不行,我得去找他!”
史老师见他一个人就要冲出去连忙上去阻拦,“小翁,你等等,我们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老板听说有个孩子走丢了,赶忙就报了警,几分钟后,七八个人举着手电出了旅店。
夜色有如实质一般笼罩了下来,与城市不同,山上的夜晚没有灯火通明,到处都弥漫着仿佛能将人吞噬的幽暗,衬的人格外渺小。
晃动的光亮没头苍蝇一样在四周乱舞,翁穆一边大声喊着侯云州的名字一边密切注意着任何的风吹草动。
旅店老板带了几台对讲机分给众人,“我们分三队,一队去你们白天活动的那片区域找,一队走这边,剩下的人跟着我进山,有什么情况就对讲机联系。”
翁穆觉得侯云州有可能是回到了白天采化石的地方,今天他没能如愿以偿,到了晚上还是闷闷不乐的,这孩子别是一个人去挖化石了吧?
两名大学生跟着翁穆就往那处空地走去,他记得侯云州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袖外套,应该挺显眼的,可是翁穆一路走,一路找,眼前却全是鬼魅一般的昏暗树影。
这漫漫无边的黑暗像是悄无声息上涨的潮水,一分分、一寸寸的挤压着翁穆的胸口,他大口喘着气,额角流下一滴汗水,阴凉刺骨的风很快吸光了里面的温度。
山里这么冷,侯云州还好吗?
“我们走的这条路对么?”
同行的一个大学生用手电照了照周围,“我怎么对这里没印象了,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他的声音有些微的颤抖,整个人看起来犹疑不定,显露出几分想要退缩的意思。
翁穆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回过身对那两人道:“刚才你们史老师也指了这条路,没有错的,晚上的景色看起来就是和白天有点区别”,他指了指路边的一棵歪脖子树,“你们看那棵树,白天的时候我们经过过这里,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棵树的枝丫勾住了我的背包带子。”
那名大学生用手电照亮翁穆指的方向,虽然他对这棵树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是听到他这样说心中还是稍稍安定了一点。
有了参照物就好,起码他们三个人不会迷路了。
翁穆继续道:“现在我们三个人只有一台对讲机,所以无论如何必须统一行动,不然如果有人再走丢了就会失去联系。”
那两人认同了他的说法,现在的处境必须统一行动,不然人还没找到自己再丢了可怎么办?
“大家跟紧一点,你们两个一左一右注意两侧有没有什么异常,正前方则由我来查看。”
翁穆三两句话就稳住了军心,然后又交代了一下任务,三个人重新整装待发。
脚下碎石嶙峋,翁穆心里焦急,步子就迈得快了一些,不时有树枝和叶片划过的他的手背、脸颊,翁穆顾不上去管有没有留下伤口,心中铺天盖地的恐惧与慌乱经过这一会儿的发酵已经变成了千般万般的懊悔与自责。
不该带他来的,翁穆想着,不该出于私心就把他带到这么危险的地方的,更不该放任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又过了一会儿,三人终于来到了白天停留过的地方。
“到了到了!”身后的人兴奋地惊呼,仿佛抵达了目的地就能找到侯云州一样。
翁穆小跑了几步,这里地势开阔,不像来路那样被枝叶遮蔽视线,如果侯云州在这里的话应该很容易被发现。
翁穆站在一处光滑的石头上俯视四周,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手电光束虚弱无力的向远处延伸,还是什么都看不清楚。
四下一片死寂,忽然之间,轰隆一声巨响,天际亮起一道惊雷,幽暗的天幕上,乌云正在翻涌。
“不好,要下雨了!”一个大学生不安道。
如果不是学了这门专业,生于城市长于城市的年轻人不会知道山间的暴雨会造成怎样严重的灾难,那两个人显然是怕了,他们现在身处泥石流易发地区,万一山洪爆发了,后果不可想象。
然而翁穆仿佛没有听闻一般,刚才那一道闪电短暂的照亮了整个深坑,翁穆觉得他似乎在下面看到了一个白色的东西。